方正良回到方家崴子後,並沒有回自己家,而是徑直去找姚雄了。姚雄正領著幾個下人在田野裏放鷹抓兔子。一個下人看到方正良帶著他的大鳥遠遠地朝他們走來。那下人用手捅了捅姚雄,說:“少爺,你看誰來了?”
下人用手指著,姚雄看到了方正良身後跟著的大鳥。諷刺說:“吆喝,方正良不知從哪裏弄來一隻破鳥,他今兒來和我鬥鳥了。”
“少爺,你這鷹可是一隻神鷹,方正良那小子的鳥那是神鷹的對手啊。”下人拍馬屁說。
另一人接著說:“是啊,少爺,我敢打賭,不出三個回合。方正良的鳥就得被神鷹叨死。”
幾人說話間,方正良已經來到他們跟前。姚雄看著方正良的鷹,嘲笑道:“方正良,你這是從哪裏撿來的破鳥,你們都看看,這鳥都瘦成啥樣子了啊,方正良,你的鳥是不是一個月沒有吃東西了。”
姚雄的話引得幾個下人哄笑。方正良並不生氣。他平靜地說:“姚雄,隨便你怎麼說,等一會鳥兄把你的鷹給打敗後,你就知道哭了。”
“鳥兄?哈哈……”姚雄大笑道,“方正良,你是不是和你的鳥磕頭拜把子了。我看也行,你看看你的樣子和你的鳥還真是天生一對,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料子。”
“姚雄,你說完了嗎?”方正良說,“我今天來是和你鬥鳥,不是來罵架。”
“好啊,你想怎麼鬥?”姚雄的鷹飛回來了,落在姚雄的肩膀上。姚雄用手撫摸蒼鷹的羽毛,問。
“上次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方正良問。
“上次我說什麼了?”姚雄問。
“你說隻要我弄一隻鳥來,把你的鳥給打敗,你就把我爹寫的鍥約還給我。”
“對,我是說了。”
“既然你承認你說過,這些話你還作數嗎?”
“我姚雄說話啥時候不作數了?哦,方正良,不會想用你的破鳥把我的神鷹打敗,你把你爹寫的鍥約拿走吧?”
“怎麼?你不敢賭了?”
“我有什麼不敢。”姚雄說,“不過,話說回來。我輸了,我把鍥約給你。你要是輸了,你拿什麼給我?”
方正良想了想,自己還真沒有啥東西可給姚雄。可他不能在姚雄麵前輸了這口氣。於是,方正良拍了拍胸脯,說:“我要是輸了,我把這條命給你,咋樣?”
“你的命?你的命和你鳥兄的命一樣,一文不值,我要你的命幹什麼。”姚雄說,“要不這樣,方正良,你要是輸了,你就跪下給我磕三個頭,怎麼樣?”
“姚雄,你這是在侮辱我。”
“我咋侮辱你了。”姚雄說,“咱們這是打賭,賭之前總得把雙方的條件說出來吧。你要是認為自己一定得輸,不敢賭,你就領著你的破鳥離開啊。我不會為難你。”
方正良看了眼自己的鳥。從大鳥的眼神中,方正良能看出必勝的信念。方正良大喝一聲,道:“好,賭就賭,怕你不是人。”
姚雄讓幾個下人後退,他從兜裏拿出鐵盒,取出一塊碎肉,喂蒼鷹吃了。接著,姚雄從肩膀上把蒼鷹取下來,放在地上,他後撤兩步,等著方正良的大鳥出戰。
方正良從懷裏拿出酒壺,打開蓋子,讓大鳥喝了幾口酒。姚雄看方正良喂大鳥喝酒,都看呆了,方正良撇了姚雄一眼,轉頭對大鳥說:“鳥兄,這次你一定得給我爭氣。你要是贏了,我就帶你去找你主人。”
“方正良,你嘟囔啥呢?你的鳥是不是不敢出戰了?”姚雄譏諷道。
方正良輕輕地拍了拍大鳥的羽毛,說:“鳥兄,去吧。”
方正良起身,後退了兩步。大鳥耷拉著腦袋,萎縮著身子,像是沒睡醒,又像是喝醉了酒。大鳥左右看了看,站在原地,並不移動。
姚雄大笑說:“方正良,你的什麼破鳥啊,還沒有鬥就怯了。”
姚雄的話音未落,大鳥抖動了羽毛,一下子來了精神。接著,大鳥邁動步子,朝蒼鷹走去。蒼鷹見大鳥走來,起初還站在原地,怒視著大鳥。當蒼鷹的眼睛接觸到大鳥的眼睛時,猶如被點了一下,蒼鷹一下子失去了神氣。大鳥每向前走一步,蒼鷹就耷拉著頭向後退一步。這次,輪到方正良譏諷姚雄了。
“姚雄,你養是啥玩意,還沒鬥你的鳥就要認輸啊。”
姚雄聽了方正良的話大怒,他走過去,朝著蒼鷹的屁股踢了一腳。蒼鷹不敢後退了,大鳥和蒼鷹相距三四步的距離時,大鳥停住。它把頭伸出來,衝蒼鷹嗥叫了聲,飛身衝過去,蒼鷹見大鳥飛來,它也迎過去。兩隻鳥在空中來來往往,鬥了一炷香的功夫。姚雄的鷹忽然飛下來,落在姚雄的腳邊,姚雄看鷹身上被方正良的大鳥叨的是累累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