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在那裏上竄下跳著與兒子對決的妻子,段政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要知道,她身子向來孱弱,是極容易感到疲勞、困乏的。
據他所知,她已經跟兒子拚了一個下午的積木了。耗費了一個下午的精力,還這麼精神已是少見,而乒乓球這種劇烈的運動,往日她玩上兩局就喊累,今日倒是精力充沛。
“呀---”一球打偏了,段天馳是滿臉的臭屁,倒是他的媽媽,高興得跟個孩子似的。
停了下來,一旁打氣的下人這才看到站在門口處的高大身影,鑒於這個男人平日裏的威嚴,嬉戲打鬧聲戛然而止。
隨著眾人的目光,戴真兒看到了丈夫,她眼底沒有驚喜,倒來一句:“你怎麼來啦?”言語間竟有幾分怪他破壞氣氛的意味。
看了兒子一眼,段政大步上前,來到妻子跟前,問道:“玩了一天了,你不累嗎?”
聽他這麼一問,戴真兒這才想起,是啊,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跟兒子足足瘋了一天了,沒有覺得疲憊不說,她身上好象總有用不完的精力。
看來每天燕窩燉著,人參補著,已見療效。
“我還真不累。”她搖了搖頭。
“不累也不帶這麼瘋的。”
段政回頭,對著一旁的下人交代道:“帶小少爺去洗漱一下。”
“是!”
聞言,段天馳有幾分不滿:“爸爸,我和媽媽還沒分出勝負呢。”
段政卻不理會兒子的抗議,拉開妻子的手,說道:“走吧,我有事跟你商量。”
“什麼事?”
“走,回房再說。”
知道這個男人說一不二,此刻又被他握住手腕往外拖,無奈之下,戴真兒隻得回頭衝著兒子笑了笑,一臉抱歉。
段天馳站在那,依依不舍地衝她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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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大別墅主臥室內傳來一聲異常詫異的聲音----
“什麼?”
驚覺自己的聲調實在太高了,戴真兒不由得瞪了丈夫一眼,繼續問道:“讓曉敏搬出去住,這是為什麼呀?”
跟前的男人卻隨便拋出一個理由:“不為什麼,她雖然是你的堂妹,但畢竟不是一家人,而且還是一名未出閣的女孩,老住在我們家不合乎規矩。”
不合乎規矩,不合乎規矩也住了這麼多年了。
這男人,向來不在意這些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她眯起雙眸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張好看的男性臉孔,一臉疑惑地問道:“你是認真的?”
段政望著她,極認真地點了點頭。
戴真兒陷入了沉思,要知道,自己不在的這幾年,曉敏的存在彌補了天馳所缺的母愛,替她把持這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自己現在回來了,就讓她搬走,怎麼好像有點過河拆橋的意思。
她拉著丈夫的手,一邊把玩著他那修長的食指,一邊說道:
“但她已經住了這麼年,恐怕早就把這當家了,現在我們突然開口讓她搬出去,不大好吧。反正我開不了這個口,而且她年齡擺在那,將近三十多歲的人了,始終是要嫁人的,等她嫁了人,自然就會搬出去的,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