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一把綾扇,碎步端莊的置於中央,屏息凝神,和風輕撫與之為一體,暖陽熙熙,花草搖曳清香,春筍纖手緩揚,腳步伸點,綾扇慢開……
手一回若流風回雪輕靈嫣然,足旋點似蜻蜓點水漣漪清暈,腰一擺恰楊柳柔舞撩人心弦,扇半遮,眸低垂,溫巧婉和惹人憐愛。
[好徒弟,如果有人要求你獻舞千萬別答應了啊。]
[為什麼]
[當然是不能讓人把為師的秘訣偷了去呀。]
寶珍公主眸子半眯,落在那人的一旋一伸上,手腕活靈,動作飄逸婀娜,可謂算得上等。隻是,狐疑的靠在軟椅上,被傳得神乎其神的那位女子的徒弟就這水準?或者剛入門不久能有這個水平很不錯了,自己還是很滿意的,畢竟對於自己的舞蹈,相信無人能出其右。
在寶珍眼中足可盡興娛樂一番,在其他人眼裏可是稱得上有得一拚,別說腰有多軟手有多嫩,行雲流水簡直恨得銀牙直咬。
[師父,如果真的有這個情況——]
[嗯……那隻好自己惹的麻煩自己解決。]
動作嘎然一頓,節奏就跟不上了,隋采蓮眸裏光芒大盛,寶珍一笑而過,說到底還是有欠火候。連貫不上的舞蹈仿佛失去了一刹那的記憶,急急的收斂窘困,裝作若無其事的跟上,不曾正麵回應一直低垂的水眸是誰也不為知的閃爍一瞬即逝。
“算得上好了。”管家喃喃自語,在這裏隻能瞧個大概,隻是動作細看稍顯生硬,就像照本宣科毫無生動可言,是一隻沒有生命的蝴蝶。
望著那些妙齡少女,並不在意管家說什麼,能坐在末尾的人家比不是顯赫高門,很明顯就是被隋采蓮拿來玩的,舞蹈什麼的他不在乎,可是依然順口問了出來:“哪家小姐。”
沒想到公子有此一問,管家驚喜的以為那位小姐獻技引來公子矚目,立馬招來小廝相詢,卻回過頭來糾結的稟道:“是太子府上的小姐。”這位小姐在太子府不倫不類的地位真令人尷尬。
“能出入這種場合的既不是歌姬也不是舞妓,既然太子拿得出手身份必然不低。”
“可是聽說太子收了一名女子入府,並不是有身份的小姐。”公子這樣說就令人費解了,剛才宴會上這女子明顯矮人一等。
隋風嶽勾唇抿笑,漩渦深邃的黑眸讓人看不透的籠罩煙霧薄瞑。
中午宴席,各人聚一處,與上午一同,依然同席的幾人,這次互不認識的幾人開始有些交流,說點女紅詩詞的,這麼高尚的話題自己是指望不上了。
自家姑娘鬱鬱寡歡,與周圍格格不入,春雁歎了一口氣,悄悄道:“姑娘,午宴後可以到後麵閣子稍事歇息,而且剛剛出了汗也可以把衣服換下來。”
眼睛亮了起來,可以離開這裏的好機會,點了點頭,看到一些人也是起身離席,便再也不遲疑的走了出去。
深呼吸一口氣,回望時而傳來笑聲嘈雜的大廳,幸好溜了出來,不然真怕聽到有人喚自己。
說來隋府雖不及太子府精致,布局也是巧妙大氣,走過幾條花廊,跨了橋穿過湖,經過一兩座六合亭,好大的一座府邸,不遠處樓閣聳立。
跟上春雁步伐,有點急,雖說是要換衣服,可是現在又熱又出汗的很難受。
“姑娘,到了。”
一個頓腳,差點就撞到春雁後背,就這裏?狐疑的抬頭,四處靜悄悄的,“怎麼不見其他人。”就算全部打盹,至少丫頭婆子在啊。
“其他閣子都滿人了,隻好委屈姑娘。”春雁低頭道。
這樣一說心裏的疑問頓消,當然是貴族小姐優先,自己退而求其次,好歹有個地方歇腳,春雁當先開了門請她進去,“姑娘稍等,奴婢把茶點端來。”
“好——”
還沒說完,門已經關了,今天的春雁是出門害怕麼,不會啊,怎麼說也是皇宮出來的,與自己不一樣,又不是一般見識,可是平日的她至少會對自己笑,今天倒是中規中矩的低頭斂笑,截然不同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