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胖子手往天上一扔,便拋出一根繩子來。那跟繩子直往布袋飛去,接著就將那袋口係上了。而等那袋口係好,胖子叫道:“收。”話音落時,布袋便從半空中摔落下來。那不待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裏麵的毒液又那麼多,一時流動起來,嘩啦的竟像是水流的聲響,而那布袋卻隨著裏麵液體的流動,來回不停地晃動,同時不停的隨之變幻著形狀。
鄭萼去飛到那個袋子處,看樣子頗為好奇,踩著飛劍,不停的圍著袋子打轉。
胡慎和沙源心中卻想,這人竟有這麼多法寶,當時玄天宗的人無疑。這時就聽到下麵那個胖子大聲叫道:“黑瞎子山的小鬼,還不下來?”
聽得那人叫,胡慎和沙源便跳下飛劍,行禮道:“多謝前輩解藥。”
那人道:“三個小鬼心腸不錯,剛才出手相助,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這蜈蚣可是修行幾百年成精的,這毒液的毒性可大著呢。”
兩人聽他提起剛才的事情,就想起自己的飛劍沒傷到蜈蚣的分毫,便道:“見笑了。”
而鄭萼這時也飛過來了,指著那人道:“誰是小鬼,再說了,我可才不是黑熊山的。”說罷,卻又扭頭看著沙源,嬉笑道:“喂,還別說,叫黑瞎子山可有意思多了。”
胡慎連忙道:“小師姑,不要對前輩無理。”
鄭萼道:“這可以不一定吧。你怎麼知道他是前輩?再說了,就算是你的前輩,怕也未必是我前輩。”說完,又看向那人,道:“你是那一派的前輩?”一連這前輩,那前輩,這等繞口,倒也為難她了。
胖子看著鄭萼,哈哈一笑,道:“說前輩還真算不上,我不是你們兩宗四派的人。”
鄭萼馬上道:“你看,他又不是修仙人,怎麼是前輩呢?”
沙源道:“難道你不是玄天宗的?”
那人道:“你是看我有這些寶貝,就以為我是玄天宗的。嘿嘿,玄天宗門人倒是煉了不少寶物,可怎麼比得上我的這些。我這些都是與天地同生的寶物。”
鄭萼道:“怎麼說來,你竟然是神仙了?”
那人搖了搖頭,道:“名不上仙籙,算不得仙人。”
胡慎道:“前輩功力身後,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那人笑了笑,道:“看你們兩個小小年紀,就有這般功力,卻也不錯了。最近聽說正一宗出了兩個少年天才,莫不是你們?”
沙源道:“在下黑熊山沙源。這位是我胡師弟,峨眉胡慎。”
那人笑道:“果真是你們兩個小娃娃。”說完,卻又看著這兩人,讚道:“不錯。”又讚了幾聲,這才作罷。
這兩個少年究竟年少,這個時候被這麼連聲讚歎,不免有些害羞,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時,那人卻將頭一扭,看著鄭萼,道:“這個小鬼,年紀最小,卻是修為最高。聽你們剛才叫他小師姑,難道這還是你們正一宗的前輩高手?”
沙源道:“不敢欺瞞前輩,她是我們的長輩。她是峨眉山……”
話才說到這裏,鄭萼已出言打斷:“不許說我的名字,他又不是我的前輩,再說了,他都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憑什麼告訴他我的名字?”
那人聽了,哈哈一笑,道:“名字這東西,有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鄭萼馬上接到:“好,你告訴我,你叫什麼。”
鄭萼這時候將他那不講理的勁兒全展現出來,胡慎心中苦笑,心道小師姑慣常都是任性胡來,這般說話,可別頂撞了眼前這個高人,就想要阻止。不過又看到那個胖子並不生氣,似乎還是挺喜歡她的,便也就作罷。
胖子道:“我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鄭萼大笑了起來,“這可就是天大的怪事,又來姓隨父母,名由父母所給,你沒有名字,難道是沒有父母嗎?你功力這麼深厚,自然是名師所教,難道師父沒有給你取名字?再說了,你沒有朋友嗎?朋友玩耍的時候,怎麼叫喚對方?”
那胖子道:“我無父無母,也無師長。朋友,倒是有一個。”
鄭萼道:“撒謊,羞不羞啊。沒有父母,難道你是石頭裏蹦出來的?沒有師長,你這身本領,又怎麼來的,難不成是無師自通?”
胖子道:“你還真是說對了。我就是石頭蹦出來的,這身本領,還真是自己參透出來的。不行麼?”
胡慎和沙源不由一驚,若是這人說的是真的,那他豈不是天地而生的神仙?不由又多打量了一下這個胖子兩眼,不過卻發現他笑嘻嘻的樣子,又像是同鄭萼再開玩笑,一時間,還真是分辨不出他說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