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突然雷雨大作,他們驚醒時已渾身濕透,狂風一吹,涼意襲人。“救命啊!救命啊!”,突然,聽到有女子的呼救聲。“是曉珍!”林豔失聲驚叫,借著朦朧夜色,果然不見了曉珍。韓飛翔、德平、文平等隨手拾起磚塊和木棍,遁聲跑去,當他們跑到樓下時,才發現曉珍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嘴上沾著膠布,顯然是她自己設法弄開的,她的手腳被人捆得結實,衣服扒到肚臍上,褲子撕成了條兒,她被人強奸了。
原來這幾天下雨,曉珍受了些風寒,晚上鬧肚子,經常要上廁所。她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解手時,不幸碰到了幾個壞人,發生了不幸。
林豔趕緊跑過去,脫下衣服替她穿上,然後一邊為她解繩子,一邊傷心地哭了。德平、韓飛翔、文平和大寶十分震驚,痛心不已。韓飛翔飛舞著手中的棍子,到處找人,橫衝直撞。文平手持帶釘的板子,樓上樓下瘋跑,哪裏還能找到人影子。德平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歎氣。大寶跟在韓飛翔的後麵,嘴裏在憤怒地罵人。
外麵的夜黑沉沉的,雨越下越大,電閃雷鳴。閃電中,忽然,不知又從哪鑽出一群人來,就象魔鬼一樣張牙舞爪地向他們撲來。他們預感到危險的來臨,準備聯手拚死抗擊這突如其來的外來之敵。
韓飛翔、文平、大寶各人手中握著“武器”,德平保護著林豔她們。仔細看這群人全都是建築工人,他們中有人擰著手電,有人手裏操著鐵鍬。原來附近的樓房都是他們承建的,他們就住在樓下的臨時工棚裏。剛才有人聽到了聲音,以為有賊偷東西,就叫了一夥人上來,他們見了韓飛翔等舉鍬就辟。
就在這危機關頭,德平發現其中有一個小夥子好象是工頭,德平大聲喊:“小李子,是我們,快叫他們放下鐵鍬,別亂打人。”小李子看了看,也認出了德平,立即喝住。一場流血事件總算是避免了,德平滿臉堆笑地說:“沒地方睡,就這麼湊合著,還請你們多關照!”小李子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說:“這地方很複雜,你們可得小心!”看得出這小李子心眼還不錯,說罷就帶領大家下去睡覺,緊張的氣氛方才緩解。
韓飛翔碰了一下文平,他們幾個走到另外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借著微弱的亮光,大家坐下來等天亮。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他們已毫無睡意。
第二天,雨後天晴。
由於曆經劫難,曉珍病倒了,發著高燒,嘴裏說著胡話。她一會兒掙紮著起來,哭著鬧著要跳河,一會兒又笑著說要買農藥,總是尋死覓活,沒完沒了,叫人揪心,林豔不敢大意,一直守在她身邊。
文平和韓飛翔堅持要去報警,被林豔攔住,德平也表示不要去,說時間太久,就是去了也是自尋煩惱。為了封鎖消息,林豔已對大家說好一定要保密,否則,就會把曉珍往死裏推。除了高陽和蘇美華幾個人,外麵人一般都不知道,這也是林豔的意思。所以,這幾天,蘇美華和高陽等常來看曉珍。本來要送醫院的,可眼下他們連吃飯都沒有錢,拿什麼去看醫生。雖然蘇美華和高陽等湊了點錢過來,也不過是杯水車薪,難以解決實際困難。絲花廠的老鄉聽說曉珍病了,都過來看她。
過了兩天,曉珍明顯好轉,情緒也基本穩定,隻是臉上還有一些難以察覺的陰影。德平這幾天老是在外麵轉悠,希望能找點賺錢的門道,可惜他腳皮都磨破了,天天撲空。
這天,德平滿臉高興地對韓飛翔說:“昨天晚上,我已與包工頭小李子談了筆生意,你看咱們幹不幹?”韓飛翔問:“什麼生意?”“小李子的幾個工程都快完工了。”德平說:“需要請人挖一些化糞池,挖一個三佰元,大的五佰元。”“很大嗎?是不是很難挖?”大寶象個小孩,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