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淚灑贛州(3)(3 / 3)

由於他家裏是新房子,又是單家獨院,比較清靜,遠不似韓飛翔家裏那麼邋邋遢遢,再加上他父母根本就不管他,任由他那幾個水牛般的弟弟出去幹活,韓飛翔常說他太懶,的確不假,這家夥常在家裏蒙頭大睡。

他還真象一個老爺們,每天都躲在屋子裏發呆,很少見他出去幹活,有時他們來了,他就攤開桌子帶他們打麻將。其實,在這麼個小地方,他們也都樂意去他家裏,一會兒打樸克,一會兒搓麻將。就有時玩得興起,就躲到他家裏吃飯,有時居然忘了回去。

這一天晚上,他們不知不覺打到深夜三點多鍾,等回到韓飛翔家時,大門已經被拴死了,喊了半天,沒人應,估計韓家人見他們太晚還不回來,生氣了,幹脆把門拴死不理他們了。無奈他們隻好折回去了,可是回到韓重生家裏,又犯難了,他房裏也僅有一張床,怎麼睡,深更半夜,大家都困了。想來想去,隻有四個人擠一張床,她們兩個女的睡一頭,文平和韓重生睡一頭。

能跟兩個美女同睡一床,韓重生哪來的福份,他焉能不動心,何況他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文平困得不行,把眼一閉就入夢了,夢中隻感到這張床象是在大海裏漂浮,老是搖來搖去,嘰嘰呀呀作響。

原來韓重生不安份起來,他一會兒將腳伸到她們胸前胯下胡揣亂摩,一會兒又鑽過去那頭揣摸她們的胸脯。本來她們相當疲勞,被這位尊敬的韓大哥折騰得無法入睡,又不好撕破臉來說,倆人隻好坐起來,相互依靠著打瞌兒。哪知韓重生又不老實地把腳伸過來,倆人隻得卷縮在床角,想發火,又不好得罪他。曉珍氣極,用力死勁地踢文平,咬牙切齒地罵文平睡得象頭死豬,一點兒也不哥們。

第二天回到韓飛翔家裏,他們誰也沒說什麼。韓飛翔盯著他們左看右看,眼睛裏噴出了火,喝問昨天怎麼了。事情到了這步田地,證明人家已討厭咱們了,再留下去也沒啥意思,他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得考慮下一步了。

林豔說她有一個表叔在惠州,實在不行的話,隻有去投靠他老人家,當然,她一再表示極不情願去。文平說想去福建石獅,他表姐嫁在那兒,真要找個工作應該不成問題。曉珍有些急了 ,她說你們都有好去處,偏我孤苦伶仃無人理會。她求林豔帶她去惠州,林豔卻苦笑著說連我自己都不願去,怎麼帶你?你跟小文去吧,石獅不錯哇。曉珍無助地望著文平,文平故意刁難她,說我自己都成問題,怎麼帶你。曉珍見狀,眼裏流出了孤獨的淚。

韓飛翔來了,他說你們誰也別想走,我們幾個朋友正商量著要開工廠呢,到時你們全部留下來幫我們管理。他這話已經說了無數遍了,拿他們當小孩哄,鬼才相信他呢。曉珍聽了,仿佛抓到了救生草,她歪著頭,翻著白眼故意大聲說:“真的嗎!”這本來是說給文平和林豔聽的,韓飛翔卻被她給噎了,嘴巴張著合不攏,結結巴巴地說:“什麼真的假的?”

二十三

老實說,大埠已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文平想得很苦,他渴望自由,渴望屬於自己的生活。他再也不想繼續住下去,他快要瘋了,何況已經給老韓家也造成了無形的重負。

可惜的是,大寶走了,挖金子去了。韓偉軍到深山老林放蜂去了,一時三刻也回不來。除了韓重生,他們已經沒有可說話兒的朋友了,除了去他家裏,再也沒有可心的地方去了。然後,每次去韓重生家,韓重生都要告訴文平,說韓老爹發話了:要你們走,語氣一次比一次重。其實,不用說他們早就知道。文平還能有什麼奢望,隻想盡快回家,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但是,眼下想走也走不了,因為沒錢,他們仨人身上都沒錢,連最起碼的車費錢都沒有,怎麼走?求韓飛翔幫忙,他說要走隻有等收了早稻,賣了穀子才有錢回去。大寶和韓偉軍都不在家,韓重生也窮得要命,從哪兒借錢,隻怕未等到收早稻,一個個都早成了瘋子了,文平把眼一閉,心想完了。

倒是曉珍樂不思蜀了,文平發現最近她與韓飛翔尤其親密,而且越來越放肆了。自從與鄧秋分手後,韓飛翔有很長一段時間才從痛苦中解脫出來,誰知事隔不久,曉珍以好心安慰為藉口,居然與他打得火熱起來,又把自己作為鄧秋的角色填補進去。特別是這幾天,倆人經常攪在一起,每天早出晚歸,不知搞什麼鬼名堂,文平看不慣,眼睛裏直冒火。

就在昨天晚上,文平和林豔在房間裏看書看到深夜兩點多,還不見曉珍回來,文平有些急了。曉珍是吃了中飯走的,她跟著韓飛翔出去打麻將,也不知是什麼地方,聽韓飛翔說好象是很遠。文平本來想與她商量一下如何去福建的事,可她根本就不理他,為此他十分惱怒。

快天亮了,文平才爬到樓上韓大哥床上去打個盹兒。文平知道她這一夜都沒有回來,一個女孩子和大男人出去一夜不歸這意味著什麼?他知道曉珍已經不在乎自己了,他狠她不爭氣,狠得她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