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冬季,在“城市鳥林”裏看鳥(1 / 1)

在新的一年都有鳥的鳴叫,都有看鳥人興奮的笑聲。鳥兒,我們不能沒有你,就如同我們不能沒有情趣相通、彼此珍愛的朋友一樣。

一個冬季的一天,我們到位於英雄城東南角的“天香園”看鳥。

細細的雨、冷冷的風戲謔著在紅綠燈間小心翼翼前行的租用大客車,同時也壓抑著40多顆期待的心。

天香園的名稱對我們這些來自各縣(區)的作者來說多少有點陌生,但在這裏棲息、雲集、歡樂的白鸛及鷺鳥,我們在電視裏曾經見到過,且有過兒時課文《鳥的天堂》的熏陶,有過孩提時捕鳥樂趣的記憶,甚至有過80年代應聘全國鳥類環境誌願者的經曆。於是,對於鳥,尤其是臨近鄱陽湖、躋身於大都市的“天香園”的鳥有著同樣的喜愛。

走進天香園,的確有步入山林、園林的感覺,這感覺便是一步步與我們親近的、從別的地方移栽過來的六百多棵據稱有上百年樹齡的古樹,一處處用籬笆或是水泥柵欄圍圈起來的水池、盆景園、茶樓及一座座仿古亭台回廊帶給我的。可是,遺憾的是,除了幾隻蜷縮在灌木枝下的老齡白鸛和偶爾才見到的一兩對在淺水裏遊弋的鴛鴦之外,很少見到成群的鳥。隨行的同伴和我一樣都發出了“鳥的天堂”怎麼見不到鳥的感歎。

這時,那位熱情開朗且喜歡開玩笑、套近乎的年輕女導遊通過手持的擴音器道出其中原委:這裏雖然是“鳥的天堂”,但在冬季,這裏的鳥也還是很少,想看到20多萬隻鳥雲集的奇觀,隻有等到明年春天、夏天。

聽了這一席話,幾乎所有人都一臉的失望,好在導遊小姐的笑聲把我們給感染了。大家一路機械地跟著她走進氣宇軒昂的觀鳥亭,走過懸掛著上百張白鸛、白鷺、小天鵝、丹頂鶴棲息和嬉戲的照片的廳堂…。著名攝影家宮正、葉學齡先生一生與鳥結緣,用真誠的心與鳥對話,向鳥敞開心扉的同時,也把自己對鳥的忠貞、摯愛詮釋在鳥的一舉一動、一情一趣、一顧一盼上。有人說,即使是在春天、夏天,即使是在天香園、鄱陽湖,你也難以領略或感悟到攝影家鏡頭裏鳥的那種憨態可掬、姿態優美和相互心語的一瞬間。這麼說來,這些照片多少彌補了未見真鳥的一絲遺憾。

感謝“天香園主”餘高安先生一閃念的決定,感謝英雄城慷慨騰出的這方聖地,感謝省農村信用聯社和《致富快報》老總與讀者、作者的心緣,讓我們親近了這據稱全國都為數不多的“城市鳥林”。

風景是靜止的,但我們的思緒卻隨著照片中鳥的騰起而飄遠。鳥類是人類的至親,它們給樹木、曠野以活力和生機,給熱愛生活、熱愛自然的人們以向往與憧憬。可是在令人難忘的2005年,它們卻背上肆虐全球的禽流感病菌傳播者的嫌疑,與曾經叫人誠惶誠恐的“非典”的“果子狸”相提並論。於是,我擔心人類的至親至朋也將遭受家禽一樣的厄運,至少受“果子狸”的一樣的株連。

打開電視,經常可以看到戴著潔白口罩的“勇士”在拚命地追趕驚慌失措的雞鴨,更有手持雞首猛擰雞脖子、手持木棍狠敲雞頭和用推土機集中掩埋感染病毒雞的悲壯場景,抑鬱的同時不免對現實的家禽生出一份愛憐。

懲治是必須的,但不可矯枉過正,更不可談禽色變,否則就會殃及無辜。這麼說來,這幾年的家禽真的是生不逢辰,命運悲慘。憂慮家禽的同時,更憂慮飛鳥,憂慮人們期望值很高的“天香園”。希望不斷聽到解除疫情消息的同時,更欲欣聞徹底攻克這一難題、消除人們心頭憂患的佳音。

好在春天不久後就要來臨。在回程的路途,在遐想的世界裏,我曾經駐足的天香園,還有毗鄰的象山森林公園、南磯山濕地、鄱陽湖,乃至丹頂鶴的故鄉、老舍筆下的“鳥的天堂”,在新的一年都有鳥的鳴叫,都有看鳥人興奮的笑聲。

鳥兒,我們不能沒有你,就如同我們不能沒有情趣相通、彼此珍愛的朋友一樣。

富貴不淫貧賤樂,男兒到此是豪雄。

——程顥

第二輯 夢回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