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了利害關竅,胡海開始打草稿。提起筆,胡海又是鬱悶一頓。多虧自己有先見之明,先讓宮人取了一些竹簡過來,不然又得“稿死腹中”一回。突然,胡海非常期待趙高能早日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務。
正在苦巴巴研究皇帝陛下交付的重任的趙高,突然覺得脊後一涼,剛剛升上來的那點兒倦意立馬不知所蹤,連忙投入到緊張的研發工作當中去了。
胡海跟自己祖父學過書法,但隻會寫楷書。橫豎這玩意兒是給自己看的,也不怕什麼,胡海便沒了顧忌,提筆開寫。越寫越有狀態,等胡海寫完,已經是午後用膳的時間了。
自打禦膳房得到了激勵,這幾頓飯可以說是花樣百出。胡海看著眼前已經初具規模的麵點,心裏很是欣慰。突然胡海的腦中閃過了一個念頭——一個禦膳房便能如此,那如果激勵一個國家的國民,該當如何?
遙想華夏剛剛從近代的黑暗中走出來的時候,國內物資匱乏,國外壟斷封鎖,偉人們愣是靠著一股拚勁兒帶領全國人民走出一條自力更生的大路。舉國一盤棋,人多力量大,當真是所言非虛。
心滿意足地用過膳,胡海又把自己的手稿修改了一番,還算滿意,便收了起來。看看外邊兒時間還早,索性出門四處轉轉。
現在趙高正貓在小黑屋裏拚了命地研究新式寫字工具,伺候胡海的重任便交給了胡海身邊兒的一個老太監身上。胡海記得曆史上,胡亥被逼自殺之時,身邊兒有一個太監一直忠心耿耿地跟著,隻是不知其姓甚名誰,現在還真找不見人。想到這裏,胡海也有點兒可惜,難得有個忠仆卻不知道是誰,真是……
正想著,前頭一陣嘈雜引起了胡海的注意。胡海突然被激起熊熊的八卦之火,連忙湊過去看看怎麼回事兒。不料自己剛一靠近,眼尖的一眼就認出自己來,直接撲倒在地。
“參見陛下。”
那人扯著嗓子一叫喚,剛才還嗡嗡的眾人也顧不上別的,連忙跪下來行大禮。胡海見熱鬧看不成了,心裏也有些失落,悶悶地讓他們平身,仔細地打量著幾人。
這幾人看服飾,並不像是宮中伺候的宮人。但見幾人灰撲撲的顏色,也著實不像是富貴人家的子弟。胡海突然有點兒好奇,轉頭低聲問老太監:“他們是誰?”
“稟陛下,公子高。”
公子高?胡海心裏臥了個大草,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公子高,其人史書記載不多,但這人能青史留名,還真跟胡亥那個熊孩子的瘋狂行徑脫不開幹係。當年趙高攛掇胡亥屠戮手足,公子高擔心自己逃跑後連累家人,索性上書自請殉始皇帝。說起來,還是胡亥逼得公子高身死,想到這兒,胡海都有點兒替胡亥心虛。
“原是公子高。”胡海點了點頭,“為何在此吵嚷?”
“陛下,臣,臣……”公子高起先還有點兒猶豫,最後好像下了什麼艱難決定一樣,衝著胡海磕了個響頭,“臣家書,幼子病重,臣想向陛下請旨回府探望。”
公子高幼子病重?胡海腦子短路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現在胡海的一些兄弟怕還在宮中拘著呢吧!
“既如此,朕準,帶幾個宮醫去吧。”胡海沒有胡亥那麼心狠手辣,再者說又沒到你死我活的境地,胡海還是很樂得做個人情的。
公子高一聽胡海準了自己回去看幼子,高興得不得了,但一聽胡海讓帶宮醫回去,臉上還沒成形的笑容頓時僵在那兒。
胡海見公子高這幅表情,頓時有點兒哭笑不得。這是想哪兒去了?莫不是以為自己要害他兒性命?
“放心吧,朕若是想要誰命,不用那麼費勁。”
公子高聞言,看向胡海的眼神都變了幾變,最後還是磕頭謝恩,連忙回府去了。等公子高一走,胡海轉頭看向之前好像跟公子高發生口角的幾個宮人。
“怎麼回事兒啊?”胡海眉毛一挑。幾個宮人齊齊哆嗦了下,差點兒沒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