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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熱鬧啊！”
季靈珊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各個小攤兒都走過去研究一番，看看這個瞧瞧那個。
青書一麵向她介紹一麵挑了些好吃的付了錢，把東西遞給她嚐，兩人走到一個賣牡丹脯的小吃攤前。
攤主是個看起來很精明的中年女人，手腳麻利地從柳條編成的籃子裏撿起一片碧綠的荷葉，包了一包牡丹脯纏上線，見季靈珊撲閃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包牡丹脯用的荷葉立馬賠笑道“小姑娘別擔心，我們家的荷葉都是我家那口子清晨起來摘下來，我一片一片洗幹淨的。”
季靈珊知道她是誤解了，自己隻是覺得用荷葉包裹食物還是蠻有風味的，笑笑解釋“大姐您誤會了，我是看您的那隻筐子編的精巧別致。不知是不是您自己手編的，也忒精巧了些。”
女攤主聽了這話明顯有幾分得意，小人物的喜怒哀樂盡管不惹人注意，卻總是單純地寫在臉上。“什麼精巧不精巧的，莊稼人的手糙，都是我家那口子閑著沒事編著玩的。”
“大姐可嫁了個好丈夫。”
青書因為趕著去采購，匆匆同攤主道了別。
路上解開那包牡丹脯遞給季靈珊。紅豔豔的花臥在碧綠的大葉子上，煞是好看。季靈珊拈起一朵放進嘴裏，酸酸甜甜的，一股醃漬出來的濃鬱花香在嘴巴裏化開，快樂的讓她想要唱歌。
“味道真好。”季靈珊笑得眉眼彎彎。
青書見她開心的樣子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嘴角不自覺的牽起，心忽地變得柔軟起來。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季靈珊見青書這樣盯著自己有些奇怪地問道。
青書反應過來也有些尷尬地指了指她的唇邊。
季靈珊微微一愣，伸出拇指往唇邊一揩，指上滿是紅豔豔的花汁。於是習慣性地將手指含進嘴裏，輕輕一吮，引得青書有些不自然地別過眼去。
牡丹脯又叫醬牡丹。
是由特定的牡丹品種醃製而成，口味獨特，齒頰留香。
季靈珊飽滿的唇被那花汁被染上了惑人的紅，亮晶晶的，再加上她的那個動作有種說不出的嫵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在勾引誰呢。
“咳咳……出來這麼久，東西也采買地差不多了。”青書吩咐把馬車停在原地，自己下車有點事。
季靈珊這個懶貨逛了半天了當然不放過在馬車上休息的機會，目送他走進了一家掛著唯品坊的店鋪，估計是府上那些女眷又短了什麼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吧，等了好半天才見他出來。
“走吧，”青書若無其事地對馬車車夫吩咐道。
他不說，季靈珊也沒問，亂打聽是件很令人討厭的事。
回到王府時，府裏已經點上了一片燈籠，紅紅的火光像燒著了的霞雲，映著來來往往匆匆忙碌的人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