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好了，得罪了大boss，丟掉了升職加薪的機會不說，如果還因此被趕出王府豈不是太悲慘了，難道沒錢沒才的她隻能去青樓討生活嗎？
季靈珊大學時心血來潮學了一段時間的繪畫，現在想起來也很懷念那時一整天泡在畫室裏寧靜與充實的時光，盡管老師誇過她很有天賦，但她最多也隻能算是個半吊子。
現在很後悔當初沒有精益求精，不然此時她也有一技之長傍身了。天賦有沒有她不知道，但迷上畫畫那會兒她絕對是繪畫班上最刻苦的一個。如果不是後來一番變故的話，她可能會在繪畫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吧，畢竟那曾是她唯一一次真心想做的事。
可是，既然是真心想要做的事，不論發生了什麼也不應該改變的吧。
這日，季靈珊向冬梅討要了小刀，細竹和鬆木炭。小時候曾聽姥姥講過，當時家裏窮用了鉛筆舍不得扔，在短的快要捏不住的時候套一截粗細得當的竹筒就可以繼續使用。
一樣的道理，在細竹子裏麵套進木炭也可以做成很讚的炭筆，而且鬆木炭是很不耐燒的一種炭，價格便宜相對來說比較軟，用來作畫應該是不錯的。至於繪畫用的素描紙這裏肯定是找不到了，但季靈珊聽說有一種專門供給貧寒子弟讀書用的桑皮紙紙麵有些微微的粗糙，紙質也較硬，想來可以代替素描紙。
冬梅微微驚訝地問“你要這些做什麼呢？”
季靈珊得意地衝她眨了眨眼，塞了塊肉進嘴裏含糊不清道“有的話你隻管拿來……我自有用處，過兩天送你一個禮物可不要太驚喜才好。”
“什麼嘛，搞的神秘兮兮的，算了，這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隨便從王府搜羅搜羅就是一大堆，等著，晚上給你送來……欸——你吃完了沒有啊，怎麼老扒著碗底呢？……怎麼這麼多肉！”
冬梅尖叫著開玩笑要來搶她的碗，季靈珊慌忙把最後一大塊肉塞到嘴裏，調戲她道“來，妞，過來爺嘴對嘴喂給你。”
冬梅獰笑著湊過來“好哇，有本事大爺您別躲！”
……
晚間冬梅倒在床上，拱阿拱地從腰間係的布袋裏掏出了季靈珊想要的東西，“啊！”季靈珊大叫一聲，撲倒在冬梅軟軟的身軀上，照著她臉“吧唧”就是一口。
冬梅一臉嫌棄地看著她，用袖子擦了擦臉“走開走開，我的臉可是留給歸塵大人親的……”
“歸塵？”是個人都知道王府裏有個叫歸塵的活菩薩，妙手回春與世無爭，更何況上次還讓她給遇上了！季靈珊有些錯愕，隨即開始放肆地嘲笑，“哈哈！冬梅你真是有夠重口味的，居然喜歡和尚！”
冬梅白了她一眼，不爽道“你這樣說是因為你沒見過他，歸塵大人真的是我見過最有魅力的男人，雖然是個和尚吧，可經不住人家長得貌美如花……”
說著滿臉向往，一雙眯眯眼裏桃心直蹦。
“什麼貌美如花，冬梅你讀沒讀過書啊，尼姑才叫貌美如花好不好？”季靈珊還沒待她說完就送她一個“彈指一揮間”（彈腦瓜）。
貌美如花？笑話！虧她想得出來，真有那樣貌美的男人她季靈珊豈會舍得讓人家出家？隻可惜歸塵她見過，那麼危險的一個和尚，她實在是不感興趣。
“額，好吧，我也不會形容，反正就是長得很好看就是啦。”
“這有什麼不同尋常的，長得好看的和尚而已嘛。”季靈珊撇撇嘴。
“什麼叫和尚而已，你見過他本尊就不會這樣說了，要我說，那真真是一個天上有地下無的人物，就連最好色最花癡的春枝每次見到他也生不出歹念來……”
誰說她沒見過？季靈珊睨她一眼淡淡道：“最好色最花癡，冬梅你確定你說的是別人，你還有臉說別人？”
冬梅老臉一紅，啐了一口“好啦，我也無法對他生出歹念就是了。”
“你知道嗎？”她興致勃勃地說，臉頰興奮的通紅，這麼晚了破天荒的一點睡意也沒有。
“那個卻塵總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吹笛，笛音如水，就好像他本人的長相一樣可以淨化人的心靈，我有聽到過幾次，每次都聽得如癡如醉，靈珊，我今天晚上有些睡不著，待會兒我們起來聽笛子可好？”
“睡吧，”季靈珊安撫性地拍了一下亢奮的冬梅，試圖把她從花癡中喚醒“你這麼惦記人家也不怕佛祖怪罪。”
“好吧。”
冬梅見她不感興趣打了個哈哈，朝自己床鋪裏邊兒滾了滾“不行了，累死了，今天晚上不洗腳了……”說完隔了5秒的間歇居然發出了她標誌性的鼾聲。
季靈珊無語地替她蓋好被子，挑了挑蠟燭燃起的燈花，開始做自己的“炭筆”。
待筆做好，已經夜深人靜了，季靈珊看著冬梅熟睡的臉，自己成天睡到晚這會兒還了無睡意。正好長時間沒練筆了，試著描了一副冬梅的肖像，手居然沒有生疏，這使得她高興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