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找到了喜歡的事，季靈珊覺得自己的天空似乎都亮了，黴運也跟著遠離自己。歸塵和尚給的解藥果然神奇，那烏薑之毒還沒來得及發便已解了，而她本人並未察覺出來有何不適。
另外，百裏溪表現出來對季靈珊的厭惡倒使得馮荔荔將她提到了身邊。
她的那點兒小心思誰不知道？自己身邊的丫鬟絕對不能給自己構成威脅，要麼得長相不如自己，要麼得性格不如自己溫婉，最重要的是王爺不能對她感興趣。
說到這一點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了。季靈珊原本就長了一副不諳世事的嬌憨模樣，說話又經常須溜拍馬於無形間，再加上穿越前又曾經在美容院做過兼職，想不討喜都難。
“靈珊，王爺今天晚上過來，你幫我看看，我是穿那件紫色流蘇裙好還是緋色繡花裙好呢？”
季靈珊沉吟了片刻，拾起紫色的那件朝馮荔荔身上比了比，搖了搖頭。然後又拿著緋色那件比了比，皺了皺眉。
“隻有牡丹真國色。夫人的美貌當隻有大紅色才能匹配。”這個朝代並不是隻有正妻才能穿正紅，私下無人，季靈珊將一位小小的夫人比作牡丹，即使有些僭越也無妨。
馮荔荔眼睛一亮，看季靈珊的眼神帶了幾分笑意“你真這樣覺得？”
“是。”季靈珊垂眸答道，徑直從衣櫃裏翻出一件簇新的大紅灑金軟綢裙，配上繡花白裹胸紅色披肩一整套地捧給馮荔荔。
馮荔荔最喜歡她的少言誠實，素手拂過一堆豔紅，信手撚起時語氣似帶了幾分懷念的意味“你果然好眼光，這套衣裙我已許久不曾穿過了，如若不是今日翻找出來我倒是將它忘了。”
“想當年我憑借《聲聲慢》一舞獲得王爺垂青時，穿的正是這一套衣衫。王爺讚我‘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如果不是落華居後來的那位，王府中誰有本事與我爭寵！”說到這，馮荔荔麵色帶了幾分怨憤，豔麗的美眸中掩不住的落寞與哀傷。
季靈珊同情卻不知如何安慰是好，該說起碼她還得寵，秦始皇的後宮裏有不見者三十六年？還是給她說說卓文君的《白頭吟》，亦或是陳阿嬌的《長門賦》？這樣的例子太多太多，多到足以令她這個局外人心生麻木。
路是她們自己選的，如果不能永遠抓住王爺的寵愛，那就努力去掙一些實際的東西。女人可以在男人麵前假裝柔弱贏得愛憐，但如果真的柔弱無用的話，那麼季靈珊隻能說，保重了。
相信這個道理於長期浸淫在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中的女人來說，都不是秘密。但是真正能做到不為情所困的又有幾個呢。
季靈珊等她換上衣裝，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妖冶端莊。“夫人國色天香，若再配上桃花妝定似九天仙女下凡。”
“你會畫桃花妝？”馮荔荔覺察到了她眼裏的那絲驚豔，美麗的眼睛中多了幾分迫切。
季靈珊淡淡一笑，不卑不亢道“奴婢不才，以前跟化妝的師傅學過一些化妝挽發的手藝。”
馮荔荔麵色一喜，沒想到這個看似簡單的丫鬟居然還有這般手藝，當即喚她過來幫自己梳發貼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