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小青仿佛聽到了什麼搞笑的笑話一般開心道“我與你無怨無仇為何就不能這樣對你？靈珊姑娘，在夜來鄉的時候我就勸過你，最近都城可不太平呢，京兆府都搜尋到好幾具女屍了，你偏偏說我是在嚇唬你。現在你說說看，我是在嚇唬你麼？”
平息了最初的恐慌，季靈珊漸漸不覺得害怕了，麵對冰涼的拍上自己臉上的刀子她眼睛也不眨一下“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們戲萱姑娘嫉妒所有比她長得美的女子，所以見不得她們活在世上……”
“啪！”季靈珊因這狠狠的一巴掌住了嘴，眼神仍舊是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你又知道什麼？我們姑娘豈是你想的那樣小肚雞腸！你以為都跟你一樣麼？長得醜，還心黑。”
這下季靈珊想不哭都不行，她長得醜還心黑？
“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居然如此不要臉地稱我們姑娘嫉妒你！你見過鴻鵠嫉妒燕雀麼，你見過牡丹嫉妒雜草麼，你見過白雲嫉妒黑土麼……要怪就怪你，臉長得不咋地，偏偏生了一對兒漂亮完整的耳朵為你招來殺身之禍。”
這丫鬟真是……盲目崇拜害死人啊，居然整出這麼多排比來強調她與戲萱的雲泥之別，季靈珊歎了口氣好奇道“完整的耳朵？”
小丫鬟啐了一口，你見過幾個女人這麼大年紀了，居然連耳洞都沒有？
“這麼說你有？”季靈珊眯起眼睛，梗著脖子努力想瞧瞧她的。“咦，你的耳釘怎麼少了一個？”
“少廢話！”小青惡狠狠地警告她，抄起匕首湊近了季靈珊的左臉準備去割她的左耳。她身上的香味好熟悉，怪不得戲萱姑娘非要她死，這明明是“鎖清秋”的味道，戲萱的專屬熏香，怎麼季靈珊這賤人身上會有？
“喂！你不會等我死了之後宰割麼？不知道這樣會很疼呀~”季靈珊緊盯著她丟了耳釘的那隻耳朵，耳洞像是新紮不久，顏色還有些鮮紅。
小青不理她，戲萱姑娘囑咐過她，千萬要是在活人身上生生割下耳朵，不然製出來的蠱便不盡完美。當然這些是不能對旁人說的，即使是將死之人也不能告訴。
然而下一秒小青猛地怔住了，耳朵上麵一癢，側臉看季靈珊正一臉戲謔地看著自己，方才耳朵上濕熱的觸感分明是……她舔了她！
季靈珊居然在她耳朵上麵舔了一口，此刻還不怕死地一臉流氓相笑說“滋味不錯。”
“啪！”又是一巴掌，力氣顯然沒有之前那一掌大了“真惡心，我要殺了你！”
小青被憤怒激得忘記了戲萱的吩咐，當即也顧不得什麼耳朵要從活人身上生生割下來了，提起匕首就往季靈珊心口刺去。
季靈珊額上的冷汗棽棽，閉上眼睛數著藥效發作的時間。
她方才咬破了左邊牙齒裏的一顆膠囊，裏麵裝的是第一次配成功的毒藥“香蘭泣露”。這種毒藥隻有通過傷口才能迅速滲入血液，斃人命於頃刻間。由於“香蘭泣露”隻對傷口有效，所以即使不小心吞了剩下的毒液也沒事，何況既然是她自己配的毒，怎麼可能不事先服下解藥呢？
季靈珊原本隻是思考怎樣在自己不能動的情況下弄傷小青，並未往耳洞方麵想，怪隻怪小青提醒了她。看她的耳洞像是新紮的，估計也是害怕耳朵被割掉後拋屍吧。
她隻能賭一把了，不成功便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