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舉著木棒,卯足力氣,單等狼崽露頭,以他的力氣,別說是狼崽,就算是老虎頭也會被他打碎。
可等了一會兒,仍不見洞口有冒頭的東西,剛才的動靜都沒有了,黑黝黝的洞口連個沙粒都沒有掉。
王勝放下木棒貓腰趴在洞口向裏觀望,可黢黑的啥也看不見,倒是問著一股嗆鼻的尿騷味,這洞是狼窩無疑,可咋就不見狼崽冒頭呢,莫非狼崽也跟著獵食去了?
可轉念一想,不應該,因為八月生的狼崽還太小,走路還不穩呢,母狼不會讓它們跟著的,因為還太小,不但不能幫忙獵食,反而還會成為累贅。
狼是群居動物,可它們也是獨立的動物,一般在半年以後就會被母狼帶出去練習獵食,它們很聰明,學捕食本領特別快,一年後就能獨立覓食小型動物。
狼雖然聰明,可也不像黃鼠狼和狐狸那樣詭異,它們在人類麵前就顯得很笨,可今天這洞裏的狼崽顯然太聰明了,因為栓柱學狼嚎很像,咋就引不出來它們呢?
“看見啥了沒?”栓柱也湊過來問道。
“沒,黑黢黢的看不見啥哩。”王勝回答道。
“真鬼道,這麼引都引不出來,咋辦好哩?”栓柱坐在洞口犯愁道。
“用煙熏咋樣?點把蒿子一會兒就能熏出了。”王勝提議道。
“你有火石?”栓柱問道。
“還真沒有,這可咋辦好呢?要不咱們把洞給他掘開,有幾隻捉幾隻,多省事。”王勝提議道。
“就這數九寒冬的土凍得實誠的很,別說咱倆赤手空拳,就算是有鐵鍬也不一定能掘開,再說這洞深的很,那年我跟著我爹也掘過一個狼洞,廢了好大力氣,掘了一整天,掘開了裏邊連個狼毛都沒有,摸地上的草還是熱乎的,可就是沒有狼,你說咋個回事?”栓柱斜靠著一塊大石頭,不緊不慢地問道,他是不著急了。
“是不是狼出外獵食沒回窩?”王勝猜測道。
“不是。”栓柱回答道。
“要不就是那個窩狼不住了,另找窩了?”王勝繼續猜測。
“我說了窩裏草是熱乎的。”栓柱依舊不肯說答案,吊著王勝的胃口。
“怪了,猜不到。”王勝是個粗漢,最煩動腦筋。
“要不是一般人都猜不到呢,原來這狼窩還有個小洞口,在我們掘大洞口時,它們都偷偷從那個洞口跑了,你說它們成精了不?”栓柱讚歎道。
“胡咧咧呢,狼哪有那鬼道?”王勝撇撇嘴不信地說道。
“真事哩,我可沒唬你,唬你小狗。”栓柱信誓旦旦地說道。
“別扯那遠了,現在咋辦,要不算了吧,咱去找大夥跟著找野貓吧,這都晌午了,我肚子餓得咕咕叫哩。”王勝不耐煩道。
王勝知道栓柱就是個二杆子,做得事都不著邊際,他後悔跟著他跑單幫了,一會兒偷摸摸混回還好,要是讓王家大院人發現了可就不美了,要知道自家婆姨可是要去王家討飯碗去呢。
“給,我昨晚揣了倆白饃,本想著給老娘吃呢,我也餓了咋倆還是吃了吧。”栓柱說著從懷裏掏出兩個白饃,遞給王勝一個自己留一個。
王勝接過白饃,大口吃起來,他是真餓了,正是壯年,飯量自然好得很。
“要不,咱把這饃放進洞口引引狼崽?”王勝吃了一半,一下想起這個辦法。
“你個二杆子,狼不吃素,它們吃葷,你要是把大腿卸了,擺在這,它們一定爭著往外跑,說不定狼群都能招來。”栓柱把最後一口白饃咽下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