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咧咧。”王勝氣呼呼地回應道。
“那你說咋辦?聽你的,你個慫貨還能有啥好法子。”栓柱譏諷道。
“別出聲,聽。”王勝突然壓低聲音說道。
“娘來,狼群回來了!”栓柱聽見不遠處傳來狼嚎聲,立刻驚叫起來。
“快快,咱跑吧。”王勝說話動靜都變了。
“跑是跑不出去了,快躲起來吧。”栓柱也慌張了。
“躲哪啊,石頭後邊?”王勝問道。
“不行,狼鼻子靈的很,快上樹。”栓柱邊說邊跑向不遠處一棵大鬆樹,到了樹下麻利地爬了上去。
王勝一看也趕緊跟了過去,他倆從小就是在山裏長大的,爬樹是最基本的遊戲,所以爬起來嗖嗖快。
倆人爬到樹尖,借著濃密的鬆樹枝丫擋住了身形,他倆大氣都不敢出,怕萬一讓狼群嗅到了氣息,可就不好弄了。
不一會兒,隻見兩匹母狼從遠處跑了過來,它們沒有進洞,而是在洞口站住,使勁地嘔吐起來,隻見從狼嘴裏吐出很多的碎肉,還冒著熱氣。
洞口有了動靜,隻見半大的狼崽依次從洞裏鑽了出來,連續鑽出了四隻狼崽,它們圍著母狼繞著圈,它們一個勁地往母狼身下鑽,狼崽是想吃奶。
可母狼卻躲著,它倆把這四隻狼崽往吐出的碎肉引,想是不再喂它們奶了,而是讓它們吃肉。狼崽對碎肉不感興趣,依舊纏著母狼想要吃奶。
母狼態度很堅決,就是不讓狼崽靠近,最後索性又跑開了,一晃就消失在樹林裏。
狼崽攆出幾步,可又站住了,它們不敢再往前跑,因為它們還很畏懼外麵的世界,它們看了會兒隻得轉身回來,圍著地上的碎肉轉圈子,看樣子它們實在不想吃這肉。
“下去,快,快下去,別讓它們進窩。”栓柱催促腳下的王勝道。
王勝滑下樹,快跑著撿起地上剛扔的木棒,揮起木棒向愣神的狼崽砸去,一棒一個,瞬間四隻狼崽一命嗚呼,連動靜都沒來得及出。
“你還怪恨哩!”栓柱邊說邊走過來,看著地上腦漿迸裂的狼崽說道。
“別耽誤事哩,快點拿著狼崽跑吧,說不好一會兒狼群就回來了。”王勝一手一個抓起兩隻狼崽的腿後說道。
栓柱也趕緊抓起另外兩隻狼崽,他也怕狼群會回來,趕緊撒丫子就跑。
倆人一口氣跑出來好遠,累得實在不行了,方才放慢腳步。
剛才是胡亂的跑,完全沒顧上辨別方向,等停下來才發現,它們已經跑出了大山,村子就在不遠處,王勝都看見了自己家的煙筒了。
“唉,累死我哩,吃個狼崽子多不容易。”栓柱感歎道。
“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咱倆消停的跟著大夥尋野貓多好,還有白饃吃,何必這麼狼狽?”王勝有些後悔了。
“呸,竟說廢話,你咋不說你得了這狼肉,肉可比饃好吃,你要不要都給我。”栓柱憤憤地說道。
“美地你,我打死的憑啥給你,咱今晚在家住吧,明一早就上山,可別被王家人發現了,咱還得指望人家哩。”王勝說道。
“好哩好哩,廢話真多。”栓柱不耐煩地說道。
倆人邊爭爭吵吵向村子走去,雖然有遺憾,可是收獲還是沉甸甸的,畢竟獵到了獵物。
原野空蕩蕩的,大山在身後,晌午的太陽暖洋洋的照在身上,雪路上點點滴滴的殷紅,那是狼崽傷口流出的血水。
雪是白色的,血是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