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真正優秀的作家不會曇花一現(3 / 3)

此外,這種批判還有年代差異的因素。上一輩人的時代裏麵沒有LV,沒有Prada,但是到了我們這個時代,年輕人真實的生活當中就是這些東西。這是社會發展進步、物質空前豐富的一個必然產物,上一輩人因為當時生活條件的限製已經習慣了平素、清淡的生活方式,自然不習慣我們這一代人這麼明顯、自我的表達。但事實是,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這樣生活的。

當然,中國的變化很快,在這樣的環境裏,一個年輕人要保持內心世界不變是很不容易的。這其實是每一個人內心選擇的問題,年輕人要選擇自己的人生。或許,我們這一代人也會丟掉內心原有的很多東西,甚至會變得像機器一樣日夜工作,而不會再像起初那樣隻活在自己的理想裏。這是任何人都不可避免的。

記者:你在文學創作和文學經營上的成功,激發和壯大了許多青少年的文學夢想。那麼根據你的創作實踐,你認為那些後繼的文學少年在進行文學寫作時有什麼值得借鑒的?

郭敬明:我覺得寫作主要還是技巧。小時候寫的東西絕對不可能比現在的好,因為那個時候的閱曆、創作水準,包括對文學和文字的把握都還遠遠不夠。那時候的文學創作其實就是一種很青澀的狀態,創作出來的文字除了熱情之外,更多的有一種稚嫩的特征在裏邊。當然,這需要時間去仔細打磨。

我剛開始寫作的時候,依賴的主要是一種情緒。比如說,聽到一首好歌、看了一部電影受到觸動了,就想寫出來。而到了後來,我更多依賴的是創作技巧、書寫的熟練度以及文學創作的經驗。現在,我的寫作靈感隻要想有就會有,而且寫出來的東西質量也不會差到什麼地步。這就是人在熟練之後的一種創作技能,也是一個經過曆練的作家和剛剛開始的新人所不一樣的地方。

文學作品表達的是一個人內心最重要的東西。文字的華麗和結構的巧妙都是技術,都是在為小說的本身錦上添花,但是如果內心世界的那塊錦不好,加再多的花也沒有用。要很真實地傳遞自己內心的感受,不要用誇張的表達,也不要用華麗的詞彙,隻需要把內心是如何想的真實地寫出來就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作家的本質就是和廣大讀者分享心情。因此,我更願意把自己的感情放到小說裏來寫。它同樣是真實的感情,隻不過是借助小說裏的人物來傳達出來,讀者很可能就喜歡讀,還會覺得閱讀這樣的故事既是一種心靈享受,又可以感悟到很多的人生意義。這就是一部成功的作品。

記者:圍繞促進當前能出現更多無愧於時代的精品力作和大師大家,您對我們從體製機製創新層麵、加強對文化產品的創新與引導方麵,還有什麼建議?

郭敬明:首先一點,就是整個社會要對作家有足夠的保護。中國的盜版一直泛濫猖獗,作家辛辛苦苦創作出的作品,往往很快就被盜版。這導致作家無法通過勞動養活自己,他們付出的辛勤勞動也得不到合理的回報,因而會導致很多優秀的精英人才不願進入這個行業。同時還會導致很多出版社和出版公司倒閉,致使整個行業生態環境越來越惡化。所以,我們全社會都要起來保護作家這個弱勢群體,保護文學出版行業的正當版權收入。

一方麵,有關部門要嚴厲打擊盜版行為,加強市場巡查和查處發現機製,做到及時發現、及時取證和及時查處,不給非法盜版獲利人員任何可乘之機;另一方麵,中國的讀者也要理解和支持作家的合法權益,拒絕盜版,隻買正版,以實際行動杜絕盜版分子的任何市場機會。當然,我們的讀者大部分收入偏低,當前的文學藝術作品價格也有不合理的地方。這個問題需要全社會來共同努力,而單靠政府、作家或讀者任何一方是很難完全解決的。

其次,還要完善我國文學出版界的工作機製,打造一種追求誠信、銳意進取的文學出版新局麵。當下中國的出版業比較混亂,大部分出版人資曆深厚,但年紀較大,思想不夠新銳;而年輕的出版人又不太堅守傳統理念,他們的本質不是在做文化,而是在追求暴利。作為一個青年作家和出版人,我希望通過我們這一代人的努力為中國的文學出版帶來一些變革,帶來一些新鮮的血液。我希望中國的文學出版事業越來越強,文學出版的體製也更加完善和更加誠信。

郭敬明小傳

郭敬明,1983年6月6日生於四川自貢,現居住於上海。郭敬明曾獲第三屆和第四屆“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上海大學影視技術學院學生,現為青春文學刊物《最小說》雜誌主編、上海柯艾文化傳播有限公司董事長。代表作有長篇小說《幻城》、《夢裏花落知多少》、《小時代》、《爵跡》等多部知名小說。2007年11月,經王蒙、陳曉明等推薦加入中國作協;2009年1月,被長江文藝出版社聘為北京圖書中心副總編。郭敬明的作品多以青春文學為主,關注青少年的感情生活,因而被譽為“青春文學創作的領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