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落在手麵上,鄒天睿低眸,珍珠碎裂般的淚珠,順著手掌上的皮膚濕了蜿蜒的痕跡。
瞳孔一縮,有波動流過。
“別笑。”
忽的,鄒天睿放下胳膊,轉身坐在了木椅上。
嚴風鈴見鄒天睿神色恍惚了會兒,似在回憶什麼,之後雙眉間有了煩躁之色。
“本王隻會殺對本王不利之人,鈴兒,你記住,哪天你若是對本王不利,本王絕不手軟。”
嚴風鈴眨了眨眼,掩去內裏的欣喜,見鄒天睿終去了殺心,便趁機道:“我愛你,又怎會對你不利?”
“那最好,敢背叛本王的人結果隻有一個字,死!”
“鈴兒知道。”
嚴風鈴出了大廳,外麵依舊春光明媚,她迫不及待的沐浴在暖融融的陽光裏,才感覺自己的血液在流動。
她剛才瘋狂的舉動,也超乎了自己的預料。
既然鄒天睿發現了她之前種種的小動作,那必然會殺了她。
因為他說過,隻要她老實聽話,他就不會殺她。
為了活命,她選擇了大膽向睿太子示愛。
睿太子可以殺害他辱他罵他之人,絕不會殺愛他之人。
因為,睿太子的童年並不圓滿,從小缺愛的他又怎會殺愛他的人呢。
可是,嚴風鈴,剛才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了?
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呢?
那才是你的真性情?!
嚴風鈴甩甩腦袋,回了春逸園。
見秋菊那丫頭在她門口張望,嚴風鈴立刻換了幅表情,以手絹掩麵踉蹌的往屋裏奔。
秋菊看見嚴風鈴,趕緊拽住了她的袖子,唯恐她關上門見不到她了。
“夫人跑這麼急作甚?呀!您的脖子怎麼腫了?”望著嚴風鈴雪白脖頸上那青紅交加的手指印,秋菊迫不及待的補充了句:“是不是太子爺打的?”
“……是。”嚴風鈴可憐巴巴的點點頭,拿起手帕抹了抹眼淚。
“才嫁入東宮幾日,太子爺就這樣對我,我真是命苦。”嚴風鈴淒涼道。
秋菊感歎了一句:“本以為您能飛上枝頭做鳳凰,可是你是爛泥扶不上牆啊!”
嚴風鈴哭的更大聲,最後捂著臉跑進了房裏,關上了門。
秋菊揚起眉梢,得意的嘀咕了句:“終於能夠回去給小姐複命了。”
見秋菊走遠,嚴風鈴扔掉帕子,冷笑了下。
派秋菊來打探消息,大姐您可真是關心妹妹啊?
若是這次不讓嚴鳳蓉嚐到甜頭,恐怕以後她再無寧日。
又過了幾天,眼看到了歸寧的日子。
嚴風鈴心思淡淡,若是娘親還在,她必然是願意回娘家看看的。
可是,現在娘家牽掛她的就隻有玉娘一人了,其他人……
嗬……
她還敢奢望麼?
嚴鳳蓉命秋菊送了身新衣裳,粉藍色碎花的衣裙,滑不溜秋的布料上繡著繁縟秀麗的花紋,華貴了些。
這嚴鳳蓉倒是想的周到,她既然做了東宮的太子妃,作為侍妾的三小姐回娘家自然不能穿的太過寒酸,否則有失東宮顏麵。
她處處為東宮太子的顏麵著想,可知睿太子的心是否在她那呢?
到頭來可是為別人做了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