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了馬車,標著東宮特製的華貴馬車穩穩當當的被車夫趕到了相府。
順著簾布縫隙,隻見地麵跪了烏壓壓一群人,估計相府上下的人都出來跪拜了。
鄒天睿先下了馬車,隨後挑開簾子扶著嚴鳳蓉下去,二人皆穿著暗紅衣袍,袖口繡滿了金線花紋。
嚴鳳蓉配了紅寶石發釵,眉間點了梅花圖案,鄒天睿頭戴束發嵌寶紫金冠,腰係黑色金紋腰帶。
嚴相率領一幹人等叩拜了太子和太子妃,便熱情的招待他們進了府。
嚴風鈴默默的下了馬車,默默的跟在後麵,這隆重的仗義本就不是迎接她,她左右掃了眼,終於發現了站在角落裏的玉娘。
玉娘看見她,已是兩眼噙淚,嘴唇動了半天,想喊她三小姐,但礙於這麼多人在場,生生忍住。
嚴風鈴故意慢下腳步,慢慢拉近了和玉娘的距離,待眾人進了大廳,嚴風鈴終於逮到機會和玉娘說上了話。
“三小姐,你廋了,在王府……”玉娘握著嚴風鈴的手,上下打量了下,眼睛哭的更凶了。
玉娘是娘親的奶娘,照顧娘親三十餘年,這感情之深已勝似父母,嚴風鈴對她自然尊敬的很,再加上娘親病逝,玉娘就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我在王府過得很好,您無需擔心。”
“那睿太子待你如何?”玉娘望了眼大廳裏恩愛有加的太子爺和太子妃,躊躇片刻問道。
“甚好。”嚴風鈴撇過頭,假裝沒看見。
玉娘歎息一聲,抹了下眼淚,沒再多問。
二人正說著話,身後傳來一個丫鬟的聲音:“三小姐,老爺讓您去書房一趟。”
“我爹找我?”嚴風鈴垂下眸子,心中有了思量。
玉娘見嚴風鈴這樣,趕緊問道:“小姐,有何不妥?”
嚴風鈴一笑,給了玉娘一個安慰的眼神:“無事,大抵是我爹想我了,和我敘敘舊。”
嚴風鈴告別了玉娘,跟著那丫鬟去了書房。
進了門,見嚴鳳蓉也在裏麵,嚴風鈴秀眉一皺。
“女兒給爹地請安。”嚴風鈴欠欠身。
嚴相忽的殷勤起來,走過來虛扶了嚴風鈴一把,笑道:“聽你大姐說,你在東宮乖巧懂事,甚得太子爺喜愛,為父高興哪,隻要你們姐妹二人同心,咱們嚴家必然蒸蒸日上。”
“爹地說的是。”嚴風鈴附和道,抬眸瞥了眼嚴鳳蓉。
隻見,嚴鳳蓉衝她一笑。
讓嚴風鈴秀眉皺的更深。
她總覺得剛才嚴鳳蓉的笑裏飽含了太多的意思,她有些弄不懂。
嚴風鈴又把心思集中在笑得滿麵春風的父親大人身上,想著他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她可不會認為這幾日不見,父親大人是思女心切?
果然,過了會兒,隻聽嚴相歎了口氣,道:“為父這幾日在朝堂上多次受那人擠兌,真是氣煞為父,再加上西北戰亂,軍中缺餉,讓他撥些糧餉下去,卻處處從中阻撓。”
“聽父親大人說,那人到底是何許人也?”嚴鳳蓉忽的插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