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風鈴暗握住拳頭,腳上如灌了鉛似得,怔怔的望著鄒天睿。
就是不上前!
“嗯?”修長的食指撫摸了下自個兒的下巴,鄒天睿在這凝滯的空間中,竟然笑了出來。
他眉毛一挑,就見身後的侍衛把一個人提溜起來,扔到了睿太子腳邊。
“太……太子爺……”客棧掌櫃伏趴在鄒天睿保養的極好的白鹿皮靴邊,渾身抖如篩糠。
他一介草民,還從未見過太子天顏。
鄒天睿慢條斯理的把皮靴搭在掌櫃的背上,動作優雅而懶散,隻聽他沉聲問道:“你可知罪?窩藏本王的愛妾,是想死了嗎?”
他說的極其輕巧,生死在他眼裏,淡的很,殺死眼前的草民,猶如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草民不知玲兒姑娘是太子爺的人,草民……不不知道……”
那掌櫃滿頭大汗,抖著胳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不知道?本王是看你故意隱瞞吧!來人,把他拖出去!”鄒天睿一聲令下,立刻有兩個魁梧的侍衛湧上來,架住了掌櫃的胳膊。
掌櫃嚇得雙腿發軟的拖在地上,走不了半步。
嚴風鈴終於看不下去,她氣呼呼的走過去:“此事與他人無關,睿太子,何必傷害無辜?”
“喲,本王的玲兒也伸出利爪了麼?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鄒天睿皺了皺眉梢,有些埋怨嚴風鈴的不乖。
嚴風鈴咬了咬牙,低聲下氣道:“我會乖的,還請太子爺高抬貴手,放了他,妾希望客棧裏的每一個人都平安無事。”
鄒天睿長臂一伸,把嚴風鈴嬌小的身子撈進懷中,有些嫌棄的揪了揪她身上的粗布麻衣:“玲兒,你穿的如此粗俗,但依舊掩蓋不住你的美豔,本王真想扒了你的衣服,品嚐一下你的美味。可是呢,皇宮裏的貴胄華衣才適合你呢,跟著本王,這裏的生活不適合你!玲兒,你還天真的幻想什麼?你早已是本王手中的折線木偶,嗬……”
鄒天睿邪氣的笑著,附在嚴風鈴耳邊說著肉麻的話。
嚴風鈴抖了下身子,告訴自己千萬要忍住,不想周圍的人跟著受牽連,就要忍住!
鄒天睿一般笑的越邪肆,心裏就越生氣,越憤怒,他是一個很會偽裝的男人!
表裏不一的男人!
嗬……
是和這人相處的久了麼,連他的習性都摸得如此清楚了。
嚴風鈴自嘲的笑了笑,就見四五個侍衛從二樓下來,手裏拿了個包袱。
嚴風鈴一看那包袱裏裝的都是自己的東西,還有一個帕子,裏麵包裹著一個熱乎乎的雞蛋,那是她準備等鄒天奇掃完院子給他敷臉的。
鄒天睿笑的越發歡快,把雞蛋拿在保養得極好的手掌中,掂了掂,又在空中拋了個弧度,又落進手中,斜著眼皮問嚴風鈴:“玲兒,為誰準備的?”
嚴風鈴吞了口唾沫,手臂微微發抖,一雙眸子大睜的望著表情微妙的鄒天睿。
鄒天睿歎了口氣兒,深邃的鳳眸微微眯了下,伸出胳膊揉了揉嚴風鈴的發頂,隨後往後一揚,帕子和雞蛋一起被丟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