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對這樁婚事,還有些抗拒,在見了四皇子之後,幕晚溪也放了心。
幕晚溪朝著四皇子微微欠身,“是溪兒的不對,不過要是能聽到如此美妙的琴聲,溪兒卻也甘願。”
幕晚溪的言語一點不像深閨女人那般嬌滴滴,夕泱回頭看她,隻見她笑盈盈,對無禮的事,絲毫不見尷尬。第一才女名不虛傳啊!
見七皇子看向自己,幕晚溪對之笑了笑,聽說這個皇子無才無能,才會被南炙皇送來了東離,真不知她有什麼能耐,攀上了四皇子的關係。
“幕小姐有何事來風輕樓找本殿?不會隻是想看看本殿,這個未來夫婿吧?”東赤澈從座子上起來,走到幕晚溪跟前,低頭看著她。眼裏有著夕泱未看過的銳利。
幕晚溪看了眼夕泱,遲疑了一會,幽幽歎了口氣:“難道不行嗎?四皇子才貌雙全,溪兒也是久聞,才想見一見,隻可惜四殿下不給麵子。”
幕晚溪幽歎的表情,是故意做給夕泱看的。夕泱知道她是有話,不想當著自己麵子說,又不好開口,隻好轉過身,對東赤澈道:“孟兄,這曲子,夕泱回去再好好琢磨,你們有事,就先聊,夕泱告辭。”
夕泱第一次上門找自己,一會被皇上給破壞,一會又來個幕晚溪。東赤澈臉色有點暗淡,卻隻能說:“好吧,呂弟,為兄這裏隨時恭候你。關於那個問題,還得靠你自己,為兄幫不上忙。”
感情這東西,不是說,就能會說明白的。所以他也無從說起。
幕晚溪不懂倆人間的話,隻靜靜呆在一邊。
“恩。”夕泱點頭,轉身想走。
東赤澈快步走到琴架前,抱起鳳傾琴,“呂弟,等等。”
夕泱回過頭,見東赤澈抱著琴往自己這邊走來。
“呂弟,都那麼久了,為兄還沒給你見麵禮,既然你喜歡聽琴,不如就收下它。”東赤澈將鳳傾琴遞與夕泱,夕泱瞪大了眼,愛琴之人,最珍惜的就是好琴,孟兄竟然要將琴,送給自己!
幕晚溪也愣了,鳳傾琴當見麵禮,是不是太貴重了!
“夕泱不能要,隻有孟兄才配的上這琴。”夕泱推脫,不肯收下。
“別說什麼配不配!呂弟的才能未必低於我,我相信你會好好待它的。”見夕泱還在遲疑,東赤澈微怒道:“呂弟,要是你不收這琴,就是看不起為兄!”
“我沒有!”夕泱口快反駁他,等話說出口,才發覺了不對。
“既然沒有,就收下!”東赤澈突然笑了,不顧夕泱還在發愣,將琴塞給她,將她往樓梯口推了推,怕她反悔。
“呂弟快些回去,好好休息幾天,別到處亂走,弄得傷口裂開。”
夕泱隻得無奈的點頭,不過這琴,以後還是得找機會還給孟兄。
關於幕晚溪和孟澤的談話,夕泱一點沒去猜測。因為她相信,隻要是與政事沾邊的,孟兄都不會答應。他不想將自己套進政治的朝廷。
皇上的五十大壽,迫在眉睫,所有的準備事項,都已完畢。桌上擺著小艾前日去織做的衣服,雖是東離的樣式,但依舊是純淨的白色錦袍。
夕泱是質子,按常理是不能出席皇家壽宴的,但是東赤泠給夕泱安排了一個位子,讓她參加壽宴。夕泱也想看看,這次折掉皇上羽翼的壽宴。夕泱為東離皇上準備的大禮,將會讓朝廷煥然一新。
這禮,自然是經過東赤泠的手送出去,畢竟她一個質子哪兒有能力,送禮。她兩袖清風,可沒啥貴重的東西,拿得出手的。
熾星殿掛起了紅紅燈籠,燈芯一閃一閃,照耀了整個大殿。璞玉的桌案在燈光之下,變得更加通透,大殿的中央,一隻新搭建起的金龍,巍然霸氣。
東赤泠將夕泱的座位安排在他身側,一轉眼,看見夕泱正看著金龍發笑,問:“有什麼可笑的?”
東赤泠左右邊都坐著美人,左邊是太子妃喬湘兒,右邊是沈妃沈杏兒。左擁右抱,好生享受,倆人不時送些水果到東赤泠嘴邊,奈何東赤泠不領情,一直未開口。
夕泱不信他看不出來,對著他鉤鉤手指,想要逗一下倆個爭風吃醋的女人。
東赤泠極為配合的點頭。夕泱本以為他會湊過來,聽她悄悄話,沒想到東赤泠一個站起,往自己這邊走來,在自己的旁邊坐下。撇下倆個美人,與夕泱擠坐在一桌。
壽宴才剛開始,大家都正襟坐著,等皇上的到來。東赤泠這一站起,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而令他們最驚訝的是,太子殿下竟然去挨著質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