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泱沒說話,但是東赤泠知道,夕泱是默認了。上次見了夕泱的女裝,東赤泠心裏一直想著,念著。這下,心願總算滿足了。
街上的人,形色慌張,有的人還背著包袱,像逃難似的,出了笞戌縣。
“還有幾日打仗?”夕泱突然一問,“為何不調兵遣將,隻帶了三千人?”
東赤泠一愣,以前夕泱可不屑知道東離的事情。現在是把他當自己人,才關心政事起來嗎?
“崎嶺邊境地勢險峭,易守難攻,就算北宜西岐再來幾十萬軍隊,我也能憑借二十萬軍隊,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東赤泠抱著夕泱總算到了月中崖,月中崖上的地鋪,也變少了。估計是聽說崎嶺邊境要打仗了,都卷鋪蓋回家去了。
“將花給影無風,你便陪我去一個地方,如何?”
夕泱不解,現在戰事告急,他還要去什麼地方?現在有什麼事情,比戰事,還要重要嗎?
躍過月中崖,兩人進了瘴氣樹林。
見四下沒人,東赤泠才道:“我帶的三千人,並不是什麼軍隊。估計三日後,他們就會到笞戌縣了。到時候,我們隨他們去一個地方後,再去藍郡王軍營裏瞧瞧。”
三千人,不是軍隊,會什麼什麼人?夕泱在腦中,不停的思考。還沒思考出結果,已經到了神醫穀。
夕泱不肯讓東赤泠繼續抱著,從他懷裏下來,剛落地,險些就摔倒。東赤泠扶著他,先進了碧水潭中的亭子。
曉月和聶雲離他們,都坐在亭子中。
曉月見夕泱回來了,從椅子上站起,吼了句“大嫂”。
見夕泱身邊還有一個男人,再看他身上的衣服,除了外衣沒了,和龍淩的的打扮一模一樣,不確定地問:“這是龍淩?”
可是龍淩的眼神,沒這個人那麼冰冷。一想起那天她喊了夕泱一聲“師嫂”,龍淩那時的眼神就是這樣的。當下肯定的了他的身份。還以為他長相不好,不敢見人,沒想到又是一個養眼的帥哥。
聶雲離有氣無力的躺在軟榻上,眼皮一抬,麵露吃驚,糾正曉月的錯誤,道:“他不是龍淩!”
“不是龍淩,那他是誰?神醫穀不準外人入穀!”曉月臉色一板,就要趕人。
影無風昨日為聶雲離施針,令他恢複了一點精神,看起來不像昨天那般虛弱。溫柔的眼睛中,夾著淡淡的失望,道:“龍淩不過是他一個假身份而已!龍鱗,龍淩,真是暗示了自己真龍天子的身份。”
真龍天子?曉月捂住嘴巴,道:“你說他是皇帝?”
“不信你可以問問皇上。”聶雲離閉上嘴,雖然說他是皇帝,卻沒見他有尊重他的意思。
曉月移開手,張了口,還沒問出話。東赤泠冷眼一看聶雲離,道:“朕是皇上不錯,但是……朕也是夕泱的男人!”
曉月一拍桌子,也不顧東赤泠是不是皇帝,吼道:“什麼師嫂的男人,我師兄才是師嫂的男人。”
想搶師嫂,也不看這是誰的地盤!
東赤泠撕下亭子紅柱上貼著的“囍”字,道:“是嗎?可是朕與夕泱已有了夫妻之實,到底是誰搶誰的妻子?”
曉月啞口無言,不敢再瞪東赤泠。為師兄歎一聲“命苦”。丫的,怎麼就看上個有夫之婦?而且還是皇帝的妻子!
夕泱被東赤泠強勢的話,說紅了臉,趕緊撇開話題,道:“曉月,你師兄呢?花兒,我們已經找到了。”
剛還怒氣鼎盛的曉月,雙眼冒出金光,看了眼夕泱手裏的包袱,一把奪過了打開。五朵盛開的金蒂花,葉子邊還有著金絲一般的紋條。她和師兄每年都去金涎山找金蒂花,他們一朵沒找到,而師嫂頭一次去,就成功帶回了金蒂花,而且還是五朵。他們的運氣是不是太好了?
聶雲離閉上眼,東赤泠那句“已有了夫妻之實”在腦中久久徘徊。他還是來遲了一步!
東赤泠那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為的就是讓他打消對夕泱的念頭。自己的妻子,怎麼能讓別的男人天天惦記著?
“師嫂啊!你是不是被他強迫的,要是真是這樣,我叫師兄給你報仇!”曉月看著東赤泠陰鷙的臉,覺得師嫂喜歡上這個男人,不太可能!雖然他們兩個站在一起……很相配。但是在曉月心裏,師兄才是最好的男人,所以覺得師兄和師嫂更加相配!
東赤泠臉色越加陰鷙,他強迫了夕泱嗎?今日夕泱可說了,她的心已經被他偷走!
一想到師兄已經將紅燭新房,都一一布置好了,曉月就為那筆銀子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