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裏熱火朝天議論的,全是皇上和蘇韭大人之間各種矛盾。朝廷上的官員,人人自危。皇上見著蘇韭一黨的人,隻有犯了點小錯,立馬削官抄家。蘇韭更是帶頭朝中人提張臣服東離,拉幫結派把朝廷搞的烏煙瘴氣。
蘇韭世代為官,手裏更是有先皇手諭,昭示輔佐皇上。有這個保障,皇上想罷他官都難。
他在朝裏混了幾十年,雖然上次被皇上逼得躲起來,但權利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除去的。朝中有好些大臣都向著他,為首是瞻。
夕泱這一趟,不是白回來,手裏拿著幾樣東西,專門用來治止蘇韭。
肚子又大了一圈,夕泱走路更加不方便,幾乎很少下馬車。到達皇宮門前時,十三出示了玉佩,守衛立刻放行。雖說皇宮不能行使馬車,但十三在皇宮裏野慣了,這些規矩他都不放在眼裏。
看著十三手裏的玉佩,夕泱突然轉頭看東赤泠,問:“我的玉佩,還在你那兒吧?”
她記得那次去難民巷子,玉佩被東赤泠撿著了,一直沒要回來。那時候聶雲離也在,還被東赤泠打傷了。
東赤泠睜開閉著的眼,思索了一會,從胸前的衣襟裏掏出一塊玉佩,玉佩上刻著金龍。在夕泱麵前甩了甩,“是這個吧?”
夕泱點頭,伸手奪回玉佩。還沒碰及,東赤泠又驀然收回,放進衣襟裏。
“朕撿的,已經歸朕。”東赤泠自撿到這玉佩,就沒離過身。夕泱從沒送他東西,撿到這個東西,心裏想著是夕泱的,他便留著。
這一留,就是好幾個月。沒聽夕泱提起,他便不說。每當夕泱不在身邊,便掏出來瞧瞧,睹物思人。
對於東赤泠不還東西的態度,夕泱隻是搖頭,沒真想要回。反正這次回皇都,她七皇子的身份,算是走到盡頭了。
聽說十三皇子和七皇子歸來,皇上親自出來相迎。
一抹金黃站在泱非宮前,陽光燦燦為他踱了一層金,整個人莊嚴而尊貴。
十三翻下馬,蹦到呂夕軒麵前,軟聲軟氣的叫:“十哥。”
攬過十三的肩膀,兩個人身高相差不多,不同的是呂夕軒更加穩重。十三哼了兩下,指向從馬車下來的東赤泠。
“東離皇?”呂夕軒驚訝道,又看向他扶著的七哥。
七哥和十三在邊關的所作所為,都有傳書回皇宮,隻不過他沒想到東赤泠竟然同七哥一起回來了。
“進去再說。”夕泱輕描淡寫一句,把眾人的思緒拉回。
挺著肚子,走進泱非宮。
這個宮殿,自從去東離當質子後,夕泱從沒踏進一步。宮殿裏的裝飾,保持著原貌,沒有多餘的裝飾品,簡單得一眼就能望遍。
宮殿的裝飾雖然簡單,但桌椅纖塵不染。幾個月來,呂夕軒一直吩咐宮女打掃,東西沒有移動過一絲一毫,全部原封不動。
藍來修和影無風剛踏進來,瞧這簡陋的宮殿,看了眼呂夕軒,立刻為夕泱抱怨,“你七哥這麼疼你,你給她換個宮殿不行?你瞧瞧,還沒我神醫穀氣派。”
藍來修剛坐下,椅子發出吱吱的聲音,嚇得他蹦起來。指著椅子,“壞的!”
剛一說完,椅子哢嚓一聲,裂成幾塊木頭。
呂夕軒有些尷尬,夕泱臉色也不好,若不是認識這兩人,她絕對有理由相信他們是來找茬的。
“這裏我已經住了十七年,早就習慣了,沒想過換宮殿。況且這次回宮,也住不長。”夕泱找了個椅子坐下,東赤泠坐在她身旁的位置。
藍來修心有餘悸,死活不肯再坐,令願站著。
“七哥,你真要跟東離皇回東離?”呂夕軒出聲,詢問道。
發生了那等事情,呂夕軒剛對東赤泠升起的信心已經瓦解。
“女子出嫁,總得有個家。我已經是東赤泠的人,跟著他回東離是一定的。”夕泱對著他笑笑,表示安撫。“你們不必擔心我,要是他對我不好,我肯定會回來。”
某人的眼瞬間冷冽,周圍的溫度降下幾分。東赤泠雖然破功,但那一身製造寒氣的功夫,沒有任何改變。誰都知道夕泱對東赤泠的重要性,在場的人都縮著脖子轉眼目光。
呂夕軒和東赤泠同為一國君主,但他對東赤泠還有存在幾分畏懼。倒是十三和東赤泠相處久了,知道有七哥在,東赤泠根本不敢動他。鼻子繼續哼哼,很是不屑。
“朕會好好待夕泱,她不會受傷,就算一絲頭發也不可能。”東赤泠信誓旦旦承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