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好心,我自己會處理。”關玉露退了一步。
“你自己處理的結果,就是放著不管嗎?我先告訴你,碧嬈手上的指甲油是有毒的,進入了血液中有可能會影響人體,你再不處理,會不明不白地死掉。”阮今風把她一把拉過來,將她的袖口提起。
“我死掉不就遂了你的意了嗎?何必要管?”關玉露捂著自己的手臂,急紅了臉。
“因為我現在還不想你死。你不是說要對得起一個醫生的良知嗎?就當是你欠了我的。”阮今風拉著她坐下。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抵消掉阮家犯下的罪孽了嗎?絕對不可能。”關玉露推掉他的手。
“我並不這樣認為,但是不管怎麼樣,欠了我的就是欠了我的,我總有理由討回。”阮今風開始往她的傷口上消毒,關玉露疼得皺了一下眼眉。
阮今風看了她一眼,繼續上藥。關玉露睜開眼睛,看見阮今風的臉上有些浮腫,微微紅了,一定是自己剛才下手太重了。但是那樣的情況下,是個女人都會自衛。
“傷口已經有些炎症,你要每天換藥,還有,要吃消炎藥。”阮今風沒有什麼表情,聲音平平地說道。
“是嗎?是打算給我吃止痛鎮靜藥還是催眠藥?”關玉露不緊不慢地回了一句,故意問道。
這些都是精神科的常用藥物,阮今風聞言,抬起頭去看她,近距離地觀察她的眼神,“你對我就沒有一點信任?我現在做的是要置你於死地的事情嗎?”
“難道你信任我?還是說你同情我?或者真把我當成你自己的妻子了?”關玉露不客氣地搶白道。
“對,你毀了我和碧嬈的婚禮,我是恨你。”阮今風麵無表情地說著,替她塗上藥粉。
他的手很秀氣,很靈巧,不像普通男人那樣粗糙,像是藝術品,你能想象到的鋼琴家或者雕刻家的手,就是那樣貴氣,符合他作為一個醫生和一個名門之後的特征,像他的人一樣。
“既然這樣,你在婚禮上就應該揭發我,婚禮雖然毀了,但是說不定能保住你自己的幸福。”關玉露能夠感覺到傷口陣陣的涼意透出,這是藥粉起了作用。
“我的幸福雖然重要,可我的父母跟阮家更加重要。不是我貪圖顏麵,而是的責任,我不允許任何人影響到阮家。”阮今風緊緊擰著眉頭,拿出了紗布,一層一層地包起來。
“是嗎?所以,為了你的父母和阮家,你什麼都肯做?”關玉露的聲音已經變了樣。
“對。”阮今風聲音不大,但是很堅定。
“這下我就不難明白你當初為什麼會那麼做了,正是你的重情重義到頭來毀了你。”關玉露拍掉他的手,怒視著他。
“你想說什麼?”阮今風看著紗布掉下,他的手依然停在空中。
“為了保住阮家所謂的名譽,作為一個精神科的醫生,你也會違著自己的良心下診斷書,把一個健康的正常人診斷為一個精神病患者,活生生地把他逼瘋掉,完全毀掉他的一生,對嗎?”關玉露顫抖著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你,你怎麼會說這樣的話?你到底...”阮今風明顯有些站立不穩,他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