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分最終的目標(2)(1 / 3)

20世紀中葉以後,許多有真知灼見的年輕人提出了這樣的看法:我們的社會是不合格的。可能有很多人對此不以為然,說我們已經取得了舉世矚目的偉大成就,我們科學技術已經取得空前的進步。不錯,但這隻是事情的一個方麵。另一方麵是,這個社會已經證明它無力防止兩次巨大的戰爭和許多局部戰爭,人與人相互殘殺的野蠻行徑,以及化學武器對地球的毒害,不僅縱容了而且實際上促進了導致人類走向自滅的進程。在人類的曆史上,我們從來沒有麵臨如此巨大的破壞潛力。這一事實指出了任何技術成就或尖端科學都無法阻止毀滅人類的進程,相反還有滋長的趨勢。

在一個社會裏,當科學發達得足以為你提供去月球訪問,卻不能正視並減小自身整個毀滅的危險時,那麼——不管你是否樂意——這種社會就應被貼上無能的標簽。不僅如此,它在威脅到地球生物的環境退化麵前也是無能的。饑餓、瘟疫時刻威脅著印度、非洲,以及所有非工業化國家。但是,我們的反應僅是幾次同情的演講和一些空洞的姿態。之後我們繼續過著窮奢極侈的生活,好像我們對這種生活後果缺少預見的智能。這種能力缺乏的具體表現已經動搖了年輕一代對我們的信任。因此,我認為,盡管我們這個極度成功的社會有眾多長處,但這種對處理迫切問題的無能已經嚴重破壞了社會在民眾中的形象。

通過對這種危機的觀察,我想在此指出,即使在西方世界,我們也不是一個十分富足的社會。在美國,幾乎有4o%的人口生活在貧困線以下。那裏分為兩個階層:一個階層即上層社會的人們,生活在富足之中,而另一個階層,它的貧困程度令無數人震驚。在林肯時代,巨大的社會區別顯而易見地存在於自由人和奴隸之間,今天雖然不存在自由人與奴隸的區別,但其貧富差別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以上這些話,主要是針對富裕層麵,對貧困者並不適用。他們還可能被這樣的想法所迷惑:那些奢侈揮霍的人正過著天堂般的生活,窮人隻是供富人們消遣和奴役的雜耍演員。這對少數民族來說同樣如此,在美國對非白人來說尤其如此。超出這個範圍,對於整個世界來說也不適用。對整個人類的2/3也不適用,他們還沒有從家長製的權威主義中解放出來。如果我們要為權威主義和非權威主義人口之間的關係畫一個準確的圖畫,那就是,雖然現在富足的社會繼續支配著今天的世界,但它必將麵臨不同的傳統的衝擊和一些新的能夠改造現狀的力量的衝擊。

超越現實

亨利·梭羅

那在製度之外的,在最遠一顆星後麵的,在亞當之前的,或在末代以後的真理尤被人們尊崇。自然,在永恒中是有著真理和崇高的。可是,所有這些時代,這些地方和這些場合,都是此時此地的啊!上帝的偉大之處就在它存在於現實之中,盡管,時光已經逝去,也不會增添絲毫神聖。隻有永遠滲透現實,發掘圍繞我們的現實,我們才能明白什麼是崇高。宇宙經常順從我們的觀念,不論我們走得快或慢,路軌已為我們鋪好。就讓我們傾注所有精力去親和了解它們吧。詩人和藝術家從未得到這樣美麗而崇高的設計,但他們知道自己的一些繼承者是能完成它的。

讓我們放下,輕身自然地生活一天吧,不要因硬殼果或掉在軌道上的一隻蚊蟲的翅膀而出了軌。讓我們黎明即起,不用或用早餐,平靜而又無不安之感,由它去來,隨鍾去鳴,孩子去哭,——下個決心,好好地過一天。為什麼我們要投降,甚至於隨波逐流呢!好吧,就讓我們與子午線淺灘上的所謂午餐之類的驚險與漩渦做較量並戰勝它。熬過了這種危險,你就平安了,以後是下山的路。神經不要鬆弛,利用那黎明似的魄力,向另一個方向航行。如果汽笛嘯叫了,讓它叫得沙啞吧。如果鍾響了,為什麼我們要奔跑呢?我們還要研究它算什麼音樂?

我們要靜下心來幹我們的事業,並讓我們的腳在那些汙泥似的意見、偏見、傳統、謬見與表麵中間邁步,這蒙蔽全地球的淤土啊,讓我們越過巴黎、倫敦、紐約、波士頓,教會與國家,詩歌,哲學與宗教,直到我們達到一個堅硬的底層。那裏的基石被我們稱之為現實,然後說,這就是了,不錯的了,然後你可以在這之上,在洪水、冰霜和火焰下麵,開始在這裏構建屬於自己的王國,一切隨心所願,也許能安全地立起一個燈柱,或一個測量儀器,不是尼羅河水測量器,而是測量現實的儀器。讓未來的時代能知道,謊騙與虛有其表曾多次被洪水衝積,然後留下了厚厚的淤泥。

如果你直立在事實對麵,你就會看到太陽閃耀在它的兩麵,它好像一柄東方的短彎刀,你能感到它的甘美的鋒鏑正剖開你的心和骨髓,你也心滿意足地願意結束你的人間事業了。生也罷,死也罷,我們僅僅追求現實。如果我們真要死了,讓我們聽到我們喉嚨中的咯咯聲,感到四肢上的寒冷吧,如果我們活著,讓我們幹我們的事情好了。

生命之戰

亨利·梭羅

在我們的整個生命中,善惡之間時刻都在進行著無休止的、驚人的精神性之戰。善,是唯一的授予,永不失敗。在全世界為之振奮的豎琴音樂中,善的主題給我們以欣喜。這豎琴好比宇宙保險公司的旅行推銷員,宣傳它的條例,我們的小小善行則是我們付的保險費。雖然年輕人最後總要冷淡下去,宇宙的規律卻永遠也不會冷淡,而且永遠與敏感的人站在一起。這種譴責之辭隨著西風四處傳播,聽不到的人是不幸的。我們每彈撥一根弦,每移動一個音栓的時候,都在向我們的心靈透著可愛的寓意。許多討厭的聲音聽來卻像音樂,而且傳得很遠。對於我們卑賤的生活,這真是一個傲然的可愛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