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宮·山河千裏國,城闕九重門】
長安是秦時孕育的一輪圓月
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明斷自天啟,大略駕群才。收兵鑄金人,函穀正東開。銘功會稽嶺,騁望琅琊台。刑徒七十萬,起土驪山隈。尚采不死藥,茫然使心哀。連弩射海魚,長鯨正崔嵬。額鼻象五嶽,揚波噴雲雷。鬐鬣蔽青天,何由睹蓬萊。徐巿載秦女,樓船幾時回。但見三泉下,金棺葬寒灰。
——李白《古風(其三)》
他,腰佩寶劍,站在高高的城牆上迎風而思。俊朗的眉宇間,是坎坷的人生道路錘煉出的滄桑與英氣。一對丹鳳眼極目眺望,剛剛結束的戰役,浮屍遍野,血流成河,連天邊的殘陽也似血在泣。野鷹盤旋在不遠的上空,犀利的眼神卻不及這個男子的一半。蒼茫的華夏大地,究竟有多少疆域還不在自己大秦帝國的版塊裏?
“古之王者,冕而前旒。”風起,象征王者的冕,頂著數串圓潤的小玉珠開始在他的頭上搖曳。他腳下一動,衣袖一拂,便麵不改色地踏步邁進了豔紅的夕陽裏。他是千古一帝,他史無前例地統一了我們腳下的這片熱土。他是嬴政,他是秦始皇。
南征北伐之後,嬴政選擇了鹹陽作為大秦帝國的根基。古時的鹹陽,與現今的鹹陽地理位置並不相同。秦帝都的鹹陽隨著秦朝的壯大,領土範圍也在不斷地擴大。司馬遷在《史記》中記載,秦帝都以渭水為界,將鹹陽分為南北城區。最少包括了今西安市北郊、西郊和鹹陽市東窯店鄉之間渭河兩岸的廣闊地域。故而,秦始皇陵驪山墓和兵馬俑都在西安境內。而漢帝都長安,則正是在鹹陽渭南城區的領土上建立擴張起來的。取“長治久安”之意,喚作“長安”。
鹹陽作為長安的前身,而嬴政則是我們千年來封建帝王統治的鼻祖。這個非同凡響的男人,童年的生活卻是以質子的身份留在異鄉趙國,飽嚐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戰爭的鐵馬似乎就在他的頭頂長嘯,無情的戰火仿佛炙烤著他嬌小瘦弱的身軀。頻繁的戰爭,疾苦的百姓,無法阻攔的災難,都讓他在涉世未深的年紀裏,過早地體會人生,顯出了異常的老練與成熟。
這般的過去,本該讓這個孩子的心裏留下陰影。可是,他十三歲繼承王位,立誓要統一中國。二十六年後,這個乳臭未幹的男孩已經是一個鐵錚錚的男人。三十九歲,他登上了第一座皇帝之位。俯瞰華夏,他是中國第一人。
秦始皇,北擊匈奴,南征百越,修築萬裏長城;雄才偉略,足智多謀,偏後宮之事竟無人所知。古往今來,英雄身邊總不會少了美人的陪伴。項羽與虞姬,呂布與貂蟬,範蠡與西施,可是為何嬴政身邊就隻有寶劍卻無佳人呢?
妃嬪媵嬙,王子皇孫,辭樓下殿,輦來於秦。朝歌夜弦,為秦宮人。明星熒熒,開妝鏡也;綠雲擾擾,梳曉鬟也;渭流漲膩,棄脂水也;煙斜霧橫,焚椒蘭也。雷霆乍驚,宮車過也;轆轆遠聽,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盡態極妍,縵立遠視,而望幸焉;有不得見者三十六年。
——摘自杜牧《阿房宮賦》
秦始皇奢侈修建的阿房宮,坐落在西安西郊一帶。據《史記》記載:“先作前殿阿房,東西五百步,南北五十丈,上可以坐萬人,下可以建五丈旗。”可知阿房宮氣勢宏偉,美輪美奐。奈何,經過曆史風沙的掩埋,我們早已無緣目睹她的美貌。隻能借著杜牧華麗的語言,去想象阿房宮旖旎壯觀的景象——
那些嬌豔欲滴、嫵媚動人的宮女妃嬪們,紛紛辭別了她們的故土,離開了她們生存多年的亭台樓閣,千裏迢迢來到了繁華的阿房宮。清晨,她們打開自己梳妝的鸞鏡,整個阿房宮裏就宛如夜穹般閃著迷眼的星光。借著東邊那一抹朦朧的日光,她們便和著黃鶯的歌聲,唱起婉轉悅耳的歌曲;夜晚,香霧繚繞,青煙徐徐,在觥籌交錯中,她們踩著月色翩躚起舞,撫琴暢飲,成為秦始皇身邊不可缺少的宮人。她們癡癡地望著秦皇,期待著能得到這個男子的臨幸。可是,有些白頭宮女,三十六年來也未曾見過他一眼……
阿房宮靜默地在日出日落裏,享受著美酒佳人,脂粉香氣彌漫空中。若說,這是他修建阿房宮的真實意圖,金屋藏嬌,又為何並未與這些女子傳出千古佳話?若說,阿房宮並不是他選美寵幸之所,那麼這裏的紙醉金迷又是為了誰?
曆史上的阿房宮,並未徹底竣工。杜牧筆下的阿房宮,隻是我們腦海裏美的幻想。但是,在坊間,卻一直流傳著一個叫阿房的女子的故事。無人知其故事真偽,或許隻是為了見到千古一帝柔情似水、癡愛鍾情的樣子,百姓便杜撰了他們的故事。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秦始皇後宮的愛戀糾葛,至今也是一個被塵封在黃沙裏的謎……
相傳,在秦始皇舉兵南征百越之時,與百越的部隊相持不下。雙方築起堡壘,對峙近三四個年頭。時間拖得越長,秦軍的糧食供給便越是問題。隨著氣溫逐漸地高升,秦軍大多數人都不適應這裏的氣候,漸漸抵抗不住。沒過多久,秦軍營裏就爆發了瘟疫。
百越部隊亦不敢趁勢進攻,隻怕自己人也會染上瘟疫而死。於是,百越的首領派出一名喚作“小月”的采藥女前去秦軍部隊,趁機刺探軍情。小月看過秦軍的症狀後,便已有想法可以緩解他們的症狀。果不其然,秦軍在小月的妙手回春之下,脫離了瘟疫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