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狩獵時間(2 / 2)

煙霧中,麥艾斯靜靜地潛伏在少年不遠處,等待著最好的時機。強大的獵人,總是渴求一擊必殺。

局麵形成一種詭異的平靜。煙霧依舊在彌漫,兩人默契地保持不動。突然,少年撒腿就跑,跨過好幾張桌凳,徑直飛奔出了星巴克,留下在煙霧裏一臉上當受騙的麥艾斯。

“你不是很能打的嗎?”麥艾斯走出來,一臉茫然。

少年返以茫然:“嗯?我什麼時候說我很能打了?”

“那你裝了半天帥,一副老子動動手指就能撚死你你就是隻螞蟻的樣子?”

少年尷尬地摸摸鼻尖:“可能動漫看多了,有點中二吧......”

麥艾斯額頭落下三條黑線,原來是隻紙老虎。“一個十幾歲的小屁孩能有多厲害!”麥艾斯狂妄地大笑幾聲,右腿蹬地,以博爾特也無法比擬的爆發力急速衝向少年。他將在五秒之內到達少年身前,一雙變異的蠻橫有力的獅爪將在幾次呼吸之間撕裂那年輕的身體。

麵對麥艾斯氣勢昂揚的攻擊,少年臉上卻沒有一絲懼怕。他飛速後退,抬起vector,肩抵槍托,照門、準心、目標三點一線,扣下扳機。這把被稱為“短劍”的美產衝鋒槍終於釋放了自己冠絕天下的近戰衝擊力,火舌怒吼,滿滿一個彈匣的45 acp口徑子彈在一點五秒內傾瀉完畢。在地獄炎魔般的火力麵前,任何試圖阻擋的生命都將隕落。

麥艾斯早在少年抬槍時就再次釋放出了煙霧,用以遮擋少年的視線,再行躲避。哪怕是印度犀牛也不敢vector的火力正麵對抗。

少年拔掉打空的彈匣,以及其嫻熟的手法換上新的彈匣,朝麵前掃射一周後,迅速向後跑去,意圖脫離煙霧籠罩範圍。

“想走?!”麥艾斯找到了機會,從煙霧中躍起,直撲少年!少年似是慌亂之間無暇思考,vector向前一送,抵住了麥艾斯的獅爪。麥艾斯前臂肌肉群猛地發力,直接將vector拍掉,另一隻手淩空一握,抓入自己手中。

“你這小混蛋。”麥艾斯冷笑一聲,丟掉了沒有彈匣的vector。少年在用vector抵禦麥艾斯攻擊前,就已經卸掉了彈匣。沒有彈匣的vector,隻是一把短劍而已。

少年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指著麥艾斯說:“你的左手……”

“我知道!”麥艾斯氣急敗壞地打斷他。麥艾斯的左手大臂上缺了一大塊肉,露出糜爛的肌腱,猩紅的血不斷滴落,“你現在沒了槍——乖乖束手就擒,我還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你中文真的不錯。”少年將自己腰帶上的彈匣一一抽出丟掉,“到國外當個中文老師,應該能養活自己。”

“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活,還養活自己?”麥艾斯露出諷刺的表情,“你們這些生在陽光下的獵人,永遠也不會理解我們這些晝夜行走在黑暗森林裏的血裔的痛苦!”

有那麼一瞬間,麥艾斯從那綿羊的眼睛裏看到了迷茫。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一個敢於單槍匹馬來獵殺c級血裔的獵手,怎麼會迷茫呢?

“好吧……我也不知道你們的痛苦……但是我知道,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

刹那間,麥艾斯覺得自己對著的不是一個綿羊般的少年,而是一隻紐芬蘭白狼,一隻非洲獵豹,一隻東北虎!少年從腰帶裏抽出一把短匕,用食指和無名指捏著刀柄,緩緩地抬高,直到自己眼前。綿羊般的眼神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劊子手看臨刑的罪犯一樣的眼神。哪怕麥艾斯離他有四五米遠,也能清楚地感受到,滔天的負麵情緒籠罩著少年。甚至可以說,那個綿羊般的少年已經溺亡在悲觀的死潭裏。

“滴血為災——謂之蒼鸆,謂之逆鶬。”

“what the fuck!”麥艾斯對這個捏刀的少年感到無比的恐懼,再也按奈不住,大罵一聲,全身肌肉再度膨脹一圈,腿部青筋暴漲,摩托一樣強勁的爆發力加持在他身上,幾乎一瞬間就到了幾步之外的少年麵前,伸出獅爪就往頭顱抓去。下一刻,他的右手手掌卻像泄了氣的充氣棒一樣,軟綿綿地落在少年肩上。

少年歪著頭,麵無表情地看著麥艾斯。他右手反握著的匕首上沾滿了鮮血——在剛剛的一瞬間裏,他切斷了麥艾斯的手腕。麥艾斯害怕了。任何人對上一個這樣恐怖的對手都會害怕的。他相信,隻要零點五秒,少年就可以劃破他的喉嚨。

“犯了錯。”

“就要接受懲罰。”

刀影閃現,罪血噴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