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回憶(1)(1 / 3)

“這孩子要是生下來就是造孽哇!”年邁的奶奶老淚縱橫,無比痛心地說。

“媽,您就讓我把她生下來吧!求求您!”披頭散發,滿臉憔悴的葉惠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惠茹,不是媽狠心。可是你看看黎楓,他這幾年完全被那些個狐狸精迷住了,在外麵生的兒子都已經兩歲了,他眼裏哪還有這個家?他連我和你爸都不放在眼裏了,更別說你這個強逼著他娶的媳婦兒了。你現在還要給他生下孩子?

惠茹,你這是何苦呢?當年媽和你爸也是糊塗啊,千不該萬不該履行年輕做知青時和你媽媽的約定讓黎楓娶你進門的。

你媽去了把你托付給我們,可這些年你在這個家卻受盡了委屈,等媽和你爸百年之後哪有顏麵跟你媽媽交代啊!惠茹啊,聽媽的話,這個孩子堅決不能生下來,如今我們也老了,管不了黎楓那不孝子,實在是不願再看到孫子孫女來到這個世界上受罪啊!”奶奶邊說邊取出手帕來抹眼淚,她的視線已經極度模糊,為了不著家的兒子不知哭了多少回,眼睛都快哭瞎了。

“媽,我不管,我現在隻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就算黎楓日後要跟我離婚娶別的女人,就算日後的家產全部留給外麵那個孩子,我都不介意。媽,求求您,讓我生下這個孩子吧,這孩子是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念頭了,媽!”

葉惠茹單手護著肚子使勁兒對著奶奶磕頭,一遍又一遍。屋門外,七月天的太陽毒辣辣地炙烤著幹涸的大地,她額頭上滾下的汗珠混著鮮血流了好遠。

我的出生不被眾人期待,除了我的媽媽。在我成長的過程中,我甚至隻能在照片中看到我的爸爸。在我十歲那年,媽媽帶我去見了一個陌生的男孩和一個溫柔的女人。後來,當我們離開時,爸爸跟我們一起回了家。

即使爸爸回家了,但對我來說一樣是沒有爸爸,他從不關心媽媽和我,整天酗酒打人。我最大的期盼是離開家,離開他。

那年,我考取了C市的大學,拿著早就偷偷從鎮上郵局裏拿到的高考錄取通知書和幾件換洗的衣服坐上了去C市的火車。到了C市不久後,我順利找到C大安頓了下來。

“喂,是苜蓿嗎?”我興奮地打電話回家,卻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聲音,我氣憤得立即掛掉了電話。想來一向懦弱的媽媽最終還是原諒了那個男人,可我卻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此後,我再也沒有打過電話回家,也發誓再也不會回到那個讓我心灰意冷的家了。進入C大後,我一邊讀書一邊打工。一次在食堂吃早餐的時候,因為我旁邊的座位沒人坐,就認識了正找空位的許良辰,聊下來才發現我們是同個專業的。慢慢地,我和她成了朋友。

她是我進大學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她突然不知怎麼搬來和我同了宿舍。自此,我們感情越發濃厚,成了好朋友好姐妹。

遇到顧南生,是在一個炎熱的午後。

我騎著自行車去一家公司送外賣咖啡,經過一片高大的法國梧桐時,他抱著畫板從路邊衝了出來,我為了避開他趕緊掉轉車頭,不料撞上了路邊的花壇。

“我的咖啡!”我瞪著充滿怒氣的眸子尖叫道。

“不好意思。”男生吐了吐舌頭。

我白了他一眼,蹲下來拾起地上的一杯杯灑掉的咖啡,心裏難過極了。

“喂,不要難過了,我賠你錢。”

大概是見我不理他,男生有些急了,他放下手中的畫板,也在我身邊蹲了下來,幫我一起收拾。“你知道嗎?我注意你很久了。”

聽到男生這樣說,我詫異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真的,你上份工作是在××餐館做服務員對不對?”男生怕我不相信,趕緊補充道。

“你跟蹤我?”明白過來的我一把推開他,扶起自行車欲回咖啡店拿新的咖啡。

最後的結果是我失去了那份工作,而他成了我的男朋友。

他也是C大的學生,他自稱是設計係的係草,一開始我是拒絕他的。可那天之後,他打聽到我是新聞係的大一新生後就天天跟著我。

我在食堂吃飯,他就跟到食堂,“葉同學,請問旁邊有人坐嗎?”

我上選修課,他也跟我到教室,“葉同學,你也喜歡上嚴老師的課啊!”

我到奶茶店,他還是跟到奶茶店,“葉同學,好巧哦,你也喜歡喝藍莓忘憂啊?”

放學的時候他在樓梯口截住我,“葉苜蓿,晚上有空嗎,我請你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