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番外(1)(3 / 3)

“成績好就算了,人還長得特別帥!”課間,班裏不少女生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早知道有這樣一大號帥哥,當初我就讓爸媽給我報藝術班了!”

“切,就你那樣去了藝術班人家也不會正眼瞧你!”

“我也擅長唱歌跳舞彈鋼琴啊,就不信他不會注意到我……”

“拜托,人家學美術的好嗎?”

那些女生你一言我一語,吵得我實在煩躁,作業都不能安心寫。“別八卦了,咱們文科班又不是沒有男生!”我放下筆,朝她們喊道。

“哎喲許良辰,你是不是後悔從藝術班轉出來呀?”麵對嘲諷,我一笑置之,不敢再給爸爸惹麻煩。盡管如此,顧南生這個名字還是不可避免地頻繁入侵我的耳膜。

“哇,顧南生!”

“他走過來了……走過來了……他居然也會自己下樓來上洗手間啊!”

“難不成你上洗手間是別人替你?”這樣想著,我撲哧笑了出來。不顧同桌投過來莫名的眼神,我趕緊埋頭繼續寫起作業來。

高二的時光總是枯燥的,做不完的題,考不完的試。下學期期末前的摸底測驗,如往常一樣進行分班。意外的是,我被分到了藝術班所在教室。那時候我們都是木課桌,可以掀開的。考試那天,我按考試條的排號順序坐好,不料拿出考試文具時小小的尺子從桌縫掉進了桌肚裏。找還是不找?我猶豫了,因為沒經過課桌主人同意就掀開桌蓋的話類似做賊。

眼看開考鈴聲的臨近,沒有尺子根本不能做數學題。思考再三,我還是鼓起勇氣打開了桌蓋。然而,桌肚內書本太多,我翻找了一會兒卻沒找到。

“到底掉哪裏去了?”不理會周圍的議論,我繼續翻找著,最後在兩摞書中間找到了我的尺子。正當我將它拾起時,尺子底下一張人頭像的畫紙露了出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將尺子和畫紙小心翼翼地拿了出來。還未來得及將畫紙完整地攤開,“準備考試了,大家都坐好,與考試無關的東西都收起來!”講台上,監考老師道。我心虛地將畫紙塞進了褲袋裏,開始等待發放試卷。匆匆忙忙考完那場試,我收拾好東西順著人流出了教室,忘了褲袋裏還有一張別人的畫紙。回到宿舍後想起,見著四下無人,我悄悄從褲袋裏掏出畫紙來。

彎彎的眉毛,靈氣的大眼睛,燙得微卷的長發……一個年輕女人的畫像呈現在我的麵前,她是那樣的美,卻美得有些哀怨。難道是他女朋友?或者暗戀的女生?看著人像,疑問在我心中升起。“不管是誰,這畫工實在了得啊!看來藝術班還是有真材實料的!”

忙於第二天的考試,我忘了將畫紙還回去。直到離考試前半個多小時,校廣播站突然響起我的名字:高二(1)班的許良辰同學,請速來廣播站一趟,有人找。”誰會找我?我百思不得其解。校廣播站在教學樓頂層,在我用力爬上頂層時,不知有個男孩早已等在那兒。

“我是高二(1)班許良辰,請問是誰找我?”站在廣播站門口,我氣喘籲籲地問。

“門外拐角窗戶邊就是。”正在整理點歌條的女生回過頭來細語道。

“嗯,謝謝。”循著女生說的找去,果真在窗戶邊看見了一抹身影。“同學,我就是高二(1)班許良辰,你找我?”

高挑的男生背對著我,望著窗外。

聽到我的聲音,他回過頭來,“你是不是拿了我的東西?”目光不同常人的清冷,臉部輪廓也是不同常人的清秀。

“我,我沒拿……”我心虛道,不知為何看見他後,我竟然不願意將人像還給他。原以為他會動怒,不料他轉身走掉了。剩下我一個人獨自愣在了原地,心跳得很快。以為是緊張,未曾猜到這種感覺就是心動。

那時候的我相信愛情,卻不相信運氣。我最喜歡的作家是雪小禪,她曾說過這樣一段話:不管前世,亦不管來生。今生,我願鮮衣怒馬烈火烹油,做錦心素麵之人。還願,無論如何起伏,仍然是那有情有義之人。還願,煮字療饑,內心安靜凜冽。不求眾人都懂得,賞心三兩枝就好。在時間的荒野上,孜孜以求,散發微芒,在喜氣安穩的似水流年變老變淡。

可我卻忽略了命運的能力。它能讓你遇見一個人,而那個人足以改變你。

就像我遇見顧南生,然後不設防地喜歡上了他。沒什麼原因。冥冥中該來則來,無處可逃。好比喜歡一首歌,往往就因為一個旋律或一句打動你的歌詞就喜歡上了。愛情,真是一件讓人莫名其妙的事情。他轉頭離開的那一瞬,我仿佛聽到花兒盛開的聲音。隻是匆匆的一個照麵,卻讓我魂不守舍,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直到考試鈴聲突兀地響起,我才緩過神來。然而命運並不會如此仁慈,這次之後我和他便再也未能遇見,再次聽到關於他的消息是,他轉學了。而我的生活也恢複了平靜。但他就像一陣風,吹過我的生命,留在我的心裏。

後來,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又遇見了很多人。顧南生這個名字和他的身影,在我的世界裏開始變得模糊,變得蒼白。原以為他隻是我生命中出現的一段插曲,卻不料命運早已安排好了局,隻等引我們入戲。高考如約而至,成績太差的我自然沒能考上大學,在爸爸的幫助下,我的名字出現在了C大的補錄名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