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無計可施的司空煜和妹妹一起演起了苦肉計。
“娘,你快起來,妹妹病了。”司空煜走到娘親的床前,故做慌亂的說道。
“妹妹怎麼了?派人請大夫了沒有?”司空夫人強打精神坐起,兩旁的丫環連忙上前為她穿上鞋子,司空夫人扶起兒子的手去看女兒。
“敏真,怎麼了?哪兒難受?”司空夫人明顯有些反應過度,將躺在床上的女兒從頭摸到腳。
“娘,我就是身子沉,不想動。”司空敏真不大會騙人,何況是騙自己的娘,她的語氣便有些閃爍。
“大夫來看了沒有?”司空夫人摸著女兒的額頭,眼中全是焦急。
“看過了,說是思慮過重,”司空煜狠狠瞪了眼床上的妹妹,乖乖的給我躺好了,亂動什麼,哪有病人還眼珠子亂轉的。
“傻孩子,多出去走走轉轉,別總窩在家裏。”司空夫人也知道人不能總窩著,可你自己逃避時怎麼沒能照做。
“娘,我想吃你親手做的鴨子肉粥。”司空敏真按照原定計劃支使起了她娘,雖說聲音沒有可憐到極致,也還算過了關。
“娘這就給你做去。”女兒還有吃東西的胃口,那就一切都還好,司空夫人招呼女兒的丫環過來,把自己的頭發梳一梳,收拾的利索點兒好下廚。
“二哥,這樣能行吧,娘的身子不會累著吧?”看著娘親的背影出了屋子,司空敏真立馬坐了起來。
“讓娘有點兒事做,她才不會總想著大哥。”司空煜吩咐下人跟好了娘親,在一旁有眼色些,別讓她太過受累。
“那我要裝到什麼時候?爹不會訓斥我吧?”司空敏真害怕老爹大發雷霆,訓斥自己不知道心疼老娘。
“娘好點兒再說,爹見娘好了還會說什麼。”司空煜胸有成竹,爹恐怕比自己都要害怕娘就此一蹶不振,要不然也不會每日下朝後便急三火四的回府。
“哦,那二哥你也裝一回好不?”司空敏真覺得要是爹怪罪了還有你這個同夥,再說總我一個人裝太累了。
“你是女孩才會總生病,我一個男人老是生病做什麼?”司空煜的話惹來妹妹的一白眼,你一個還不到十五歲的少年也算是男人?
話雖是這麼說,司空煜還是給妹妹做了兩次示範,讓司空敏真大開眼界,原來二哥騙人是把好手,和他比起來自己的演技實在是太拙劣了,他二人做戲不打緊,司空夫人對子女從此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有任何閃失,怎麼就突然間接二連三的不自在呢?自已這個做娘的是不是有些地方疏忽了?
司空煜再次出現在陳府之時已然是秋中了,陳府的書房中多了一位高挑俏麗的少女,淡淡笑容的臉龐細致的如白瓷一般,沉淨的清水眼,舉止更是安靜端莊。
“這位是關府的小姐,關秀瓊,”陳沐白適時的將這位少女給二表哥做了介紹。
“這位是我表哥司空煜。”
“司空公子可是太尉大人家的二公子?”關秀瓊一邊施禮一邊問道,她對太尉家人員其實早有了大致的印象,不過還是穩妥的問上一問好。
“正是。”司空煜連忙還禮,眼前的少女倒是中規中矩,看來是不願落一點差錯在人前。
“令兄乃我鳳唐英雄,小女子敬佩不已。”原來這位閨閣中人也早就聽聞太尉之子以身殉國,深表遺憾,要知道這太尉本人雖已是人到中年,卻依舊是威風凜凜,他的長子頗有乃父之風,一定也是龍章鳳質樣的人物,誰料想英年早逝,京師不知有多少盼著嫁入太尉府的妙齡女子為之扼腕,不過巧的是自己在這兒遇到了他家的另一個。
“關小姐言重了,司空一門無非是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司空煜可真是低調啊,這大方得體的話聽在剛進門的樂媺耳中還是第一次,這怎麼和平時對自己的態度差的那麼遠?她帶著心中的疑惑邁進了書房。
“你們認得了?”她笑著看向多日不見的司空煜,臉色還算好,想來司空夫人應該是挺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