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說來。”司空湛心想樂染先開口也好,省得自己還要厚著臉皮替不肖子討他家的女兒。
“下官請調去保州戍邊。”樂染的話出乎司空湛的意料,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人家沒想過就勢將女兒賴上自己家,估計將來隆順帝開恩準樂媺還家後便帶了女兒遠走高飛,再不回這烏七八糟的京師。
“此事容後再議,嗯,呃,此次造訪是為——為犬子來求親。”司空湛說話間腰板已經直不起來了,彎腰稍稍探向樂染,有個不著調的兒子任誰在未來親家麵前也強硬不起來。
“小女高攀不起。”樂染可沒就此責怪司空大人教子無方,推讓著看來是不想女兒羊入虎口。
“他二人也算是自小相識,”司空湛本想文縐縐的用個青梅竹馬,剛想到這個念頭便記起京師曾經傳的沸沸揚揚的樂媺與陳家公子的事兒來,人家才是青梅竹馬,自己兒子排不上號,“也還有些緣份。”司空湛下一句都想要說‘你就答應了吧,我這老臉可丟不起了。’
“小女身在□□觀,怕是三年五載才能得見天日,莫耽擱了大人家的公子。”樂染現在已經不是推辭,他以退為進的想要這位高權重的太尉大人伸出援手,在聖上麵前美言幾句,說不定隆順帝那一天心情大好,不再記得這點小事,父女兩個就能早些相見,女兒才能少受些苦。
“這你不必擔心,她既要嫁給小兒自然不會讓她遭太長時間的罪。”司空湛覺得心裏順溜了,氣都喘的粗了起來,看來隻要是讓樂媺盡快出來,樂染是不會反對她嫁入司空府的,再轉頭一想他這爹當的也太窩囊了,什麼都順著女兒,整一個二十四孝的爹,怪不得樂媺被慣壞了,他笑話人不如人,幾年後便被孫女牽著鼻子走,比起樂染來是有過之無不及。
“那就有勞大人了。”樂染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看來女兒也不會受太長時間的苦,隻是不知她會不會怪自己就這麼應了這門親事,一向她的心思可都沒在太尉家的公子身上。
“一家人就別說兩家話,我自當盡力而為。”司空湛開始不再有矮顛顛的感覺了,讓兒媳婦早些脫離苦海還得要他這個公公出力不是?被人倚仗的感覺還是不錯的,尤其是被自己感覺虧欠人家的人倚仗心情更好。
“下官惶恐。”樂染的保持距離讓司空湛重又開始勸說自己的屬下。
“那個戍邊的事兒,先緩緩,你父女兩個相依為命,就別讓孩子為難了。”
“一切聽憑大人做主。”
“那這親事兒就算說定了。”司空湛整整衣襟,重又回到了氣定神閑的模樣,邊向外走邊歎息樂染好好的將才卻胸無大誌,自己的兒子倒象是他養的才對,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兒媳的性子大都會象婆婆,可沒聽見有女婿的性子象老丈人一說,這一定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