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我上完課,走在校園裏,看到在我們宿舍樓門口一幫同學正圍著一張桌子團團轉,我以為發生了什麼稀奇的事情,走到跟前一看,原來是校園擺地攤賣電子產品的,在細心一看,賣主竟是蔡膨。本想著目送幾妙後就離去,沒想到,被蔡膨堪比老鷹還奪目的眼睛把我逮了個正著。他穿著一身黑西裝,白襯衣裏配著一款鑲紅嵌黃的領帶,腳上更是穿一雙擦得賊亮不堪的尖腳皮鞋,從擁擠的人群中,凸顯出的是他那款金龍法王式的頭。一見到我,他便客氣地說:“帥哥!好長時間沒見麵了,今兒什麼風把你給刮到我這裏來了,既然過來了,就隨便看看,是否有你需要的產品,我給你算便宜點。”
一聽蔡膨給我把東西便宜賣,我直接和便宜沒好貨聯係在一起了,但鑒於蔡膨如此熱情,也湊合著過去看了看。
看後,有幾款音樂播放器還算新穎別致,想著,如果能買上一款,平時裏晚上睡不著的時候,用它聽聽歌,也挺好的。想是這樣想著,可商人的眼睛,好像天生都是驅利的慧瞳,看人舉皆入木三分,當我在那款音樂播放器上隻是瞬間的遲疑定睛了一眼,就被蔡膨識破了有購買的欲望,他趕忙說:“帥哥!如果相中了那款音樂播放器的話,我拿給你看。”
然而,蔡膨拿出播放器讓我看與不看還是其次,關鍵是他在這麼多人麵前拉長了的叫我“帥哥”一聲,讓我渾身酥軟,十分不自在,便連忙禮節性地回複了一句簡短的“不需要”的話,就離開了。
回到宿舍,和袁童的無意言說中,得知他也正考慮買一款音樂播放器,我就把外麵蔡膨攤位擺放的那幾款播放器告訴了他。誰知,袁童聽後特別感興趣,硬拉著我同他一道去看,我坳不過他,就隨同他又一次來到蔡膨攤位處。不過,此時觀看的人已不那麼擠了,蔡膨一看我又來了,十分熱情地說:“帥哥,剛才怎麼就草草走了啦?是不是我招呼不周得罪了你?”
“像你這般熱情,怎會得罪人啊!”
“那就好!”他又指著袁童對我說“這位是你的朋友?”
“沒錯!”
緊接著,蔡膨從桌子的小抽屜掏出一包煙,給我和袁童發,我假裝不抽,怕拿了人家手軟,抽了人家嘴軟,可他見我不接應,便說:“衝舟,現在的年輕人誰還不抽煙,就抽一根吧!”
“真的,我戒煙了!”衝舟推桑著蔡膨的手說。
“抽就抽吧!”
“抽是抽的,就是近來身體不太好,就暫戒了。”
蔡膨聽了我這般說,又給袁童發,袁童三話沒說就接了。
蔡膨煙發完後,又給袁童和自己點著,邊吸邊說:“衝舟,我這裏的東西,質量絕對你放心,價格嗎,隻要你倆有看中的,我保證按批發價給你們出售。”
當然,話由人說,事由人做。雖然蔡膨把他出售的電子產品誇讚得天花亂墜,可我無動於衷。然而,袁童就不一樣了,他看了一款音樂播放器,在試聽後,就愛不釋手了,我勸他改天買,他硬要現買。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後,蔡膨看袁童有購買的欲望了,便一邊極力誇獎產品質量,又一邊用降價又降價的方式利誘,直到袁童下定決心購買。袁童為了進一步降低價格,便勸我也買,我以沒帶錢為由推辭,可袁童二話沒說就幫我墊付了。付完錢,我和袁童購買了大學裏第一款迷你型音樂播放器,袁童以為占了很大便宜,自是高興,我保持著一幅無所謂貴賤的心態。
可能是緣於我上次在早操的事情上幫了蔡膨,他確實在我和袁童購買的這款音樂播放器上沒賺到錢,這點是我後來在淘寶商城和京東網站購物時無意碰到同款產品得知的。
此後一段時間,我和蔡膨經常在上課的途中,於校園於食堂碰麵,一來二去,大家相熟了。加之,我也想在學校裏搞點什麼生意,便自覺不自覺同他這種有經商頭腦的圈子靠攏,這就像鍾情文學的學生向學校的文學社團親近,熱衷音樂的同學向音樂社團接近,熱愛體育的學生向體育社團歸屬一樣,或許這就是每個剛進大學校園的學生被分門別類的初衷,更是他們急於找到一個屬於自己圈子落腳的情結,更為重要的是,蔡膨還兌現了上次操場上口口聲聲請我吃飯的諾言,這讓我對他有了新的認識。
事實上,在這段日子裏,我還結交了咱班的兩位異性朋友:一個叫趙曼,長得微胖,愛打籃球,豪爽少矯情;另一個叫甄梅,雖然上次在我們宿舍,我無意赤裸暴露於她麵前,這讓我們的認識彼此存有尷尬,但這並不影響我們性格裏交集的部分,她雖比趙曼胖了些,但不傷大雅,最重要的是,她身為女性,性格裏藏著一股春風暖陽的大方和熱情,有著男性般豪爽幹練的脾氣,極少帶有女性那股子矯情。
誠如,我在宿舍裏,為何有意去和顧國及袁童兩人親近一樣,或許我結交趙曼和甄梅,就是緣於我交友鍾情於三角關係的那種穩定。我的假想是,憑這種關係組建的友誼,萬一有兩方發生了矛盾,那麼至少有一方還能夠作為矛盾雙方的調節方,予以修補友誼,這不像單純的二人友誼,如同構成的一條互補直線,一旦雙方出現了裂痕,就極少能夠修補。當然,友誼的建立,我非常願意選擇這種三角關係,但用到愛情上,無論是兩個男的愛一個女的,還是兩個女的愛一個男的,都不能容忍。我以為愛情既然把彼此相愛奉為圭臬,但為何又搞出一個我愛著你,你卻愛他,我又愛著你的苦上難苦又錯綜複雜局麵呢?所以我的愛情觀比較保守,保守的在愛情的世界隻容忍你和我關係,其他盡皆散沒於滾滾紅塵。我也曾向蕭娟闡述了我的這種愛情觀,結果被她批得一無是處。她認為所謂的愛情,就應該容忍存在三角戀,因為隻有這樣的愛情,才能體現出愛的偉岸,愛的執著,愛的光彩。她也信奉,在愛情的世界裏,一個女人並非一輩子要死守一個男人,一個男人也並非一定就要苦湊著一個女人過日子。我曾反駁她的這種愛情觀太前衛,太離譜,太不近情味,她卻批評我不懂愛情,不知愛情的堅定,更不理解愛的死去活來的魅力。
對於追蕭娟的事,自從上次在食堂門口無意發現她跟陳誠在一起後,我是出於心裏不平衡而選擇逃避,還是出於不願麵對現實而選擇放棄?也就再沒聯係過她,而且為了不和她再碰麵,又怕再和陳誠起衝突,我特意和周昊調換了早操點名。有時,我也很想見蕭娟,但又不能找出一個給自己說辭的理由,也隻是任憑心裏想了後,就再任理由過去。
隨著時間的一天天推移,我以為她早把我給淡忘了。誰知,一次隱身的上qq,我的網頁窗口界麵抖動了,竟把這一切莫名的僵持又衝破了。
“小衝,最近幹嘛著,為何這麼長時間一直不聯係我?”最後一片葉子說。(最後一片葉子是蕭娟的網名)
“可能是最近我一直太忙的緣故吧!”隨心說。(隨心是衝舟的網名)
“借口吧!肯定另有其因,是不是上次相約一起吃飯,放你鴿子,你生氣了,就不理我了。”
“沒有!”
“那是什麼?”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