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雪裏的吻(1 / 3)

隨著西北風刮起的風沙換成了絨雪,黃土高原迎來了冬季的第一場雪,如同大多數情侶喜愛雪裏的漫步和情調,我和蕭娟也不例外。不過,我和蕭娟故意要顯示我們的與眾不同,便選擇在大雪紛飛的深夜去操場踏雪。

來到操場,蕭娟硬讓我背著她在雪中行走,而我也就很聽話的背著她滿圈轉。背的時候,我渾身感覺不到一點冷,但心卻能夠明顯感受到蕭娟有意用她身穿的羽絨服在我的脊背上給我擠壓增溫,這讓我背她的勁兒更充沛了。

背完後,蕭娟又讓我拉著她滑雪,我隻好又走在她前麵,如一隻溫馴的黃牛,用手充當犁的功用,拉著她。

拉了半圈,又行了一圈,直到第二圈,我滑倒了,蕭娟也倒了,我拾起來,渾身沾滿了雪,蕭娟被我扶起來,從頭到腳也沾滿了雪。

一看這樣,我們索性就打起了雪仗,我把雪灑在了她的臉上,她追上我,又把早已捏好的圓溜溜的雪塊灌進了我的脖子。那些雪塊,進了我的脖子,在我炙熱的體溫作用下,立即化成了水,又蒸發成了氣,我攜著氣,滿操場地胡亂跑,蕭娟卻在後麵不停留地追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蕭娟在追一團活著的火氣,其實,我們是增進愛的情感。

本來操場上,我們剛來的時候,是一片雪白的平坦,沒有一絲瑕疵,但被我和蕭娟連走帶爬再到滑直到跑得亂踩亂踏下,不一會兒的工夫,便搗騰出了一條長長彎彎的冰路。對此,我覺著自己的行為有點愧疚於雪白的操場,而蕭娟卻認為自己的行為成就了一條偉大的“愛雪路”。

可能是愛雪路上我跟蕭娟走的時間太久了,在沒有他人的愛火擦燃時,愛雪路就故意讓我和蕭娟同時顛倒,以親吻它的冰冷。誰知,我的顛倒,如同雪的散落,正好身不由己地落在了蕭娟的身體上。在停留了幾秒鍾後,我下意識地把嘴貼在了蕭娟的嘴上,滿足了我在最冷一場雪裏的第一次深吻。而這次吻,因為不是我故意強暴式的,所以沒遭到蕭娟的拒絕,且蕭娟也很主動的配合著我的吻。

剛吻的時候,我像一隻久經饑餓的狼碰到了一隻溫柔的羔羊,瞬間便失去了血性。急切的吻,欲要吻幹蕭娟所有嘴唇裏的涎液,可人性失去理智的那一瞬間,我沒法控製自己深入異性的貪念,又向蕭娟的下半身遊移,準備我下一步的欲望。而這一遊移,敏感的蕭娟立馬知覺到了,便來了個軸承式地轉動,活脫脫把我撂在了她身體上部位的雪地裏。然後,她羞澀瑟地拾起來了。也就在此刻,我才醒悟到了自己的得寸進尺,把兩手當兩腳,雪地一踩,一躍而起。我一起來,就被蕭娟一記耳鼓光,從脖子延伸到耳朵,直傷及我的臉部。這一耳光,把我敲打得更加清醒了,我趕緊向蕭娟道歉,可她已經走遠了。

雪地裏,我一個氣兒地追,追了大半天才追上了。我擋住她,向她表示歉意,可她哭著說:“小衝,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是看錯你了。我究竟和你什麼程度了,你就想占有我,就想和我……”

對於剛才的行為,就像上次的那個帶有強製性的吻,我不知道說什麼可以安慰她,做什麼才能讓她停止哭。眼下,雖然蕭娟沒有在雪地裏繼續跑,可麵對她,我失去了剛才那股鋼鐵般禽獸勁兒,全然癱軟成了一股被風一吹就可能倒地的青年。臉也不敢正視她,隻能斜傾著直角的大半個角度去看校內的那一排排宿舍樓。此時此刻,如果有人從旁邊觀摩我的整個身體,我敢肯定,我的形象,完全可以用一樽陀螺式的冰雕加以形容。

蕭娟蹬了我一會兒,見我一言不發地傻站著,便用手擦拭了眼淚,不情願地說:“這麼冷的天,還愣著幹嘛,不想走了嗎?”

見蕭娟心緒平緩了些,我想過去牽她的手,又怕惹怒了,就尾隨著把她送到她宿舍樓門口,可樓門已經鎖了。我和蕭娟概知,看守她宿舍樓的那位王阿姨,以她的脾氣,那是大白天都不讓一個男生進入她看管的宿舍樓,何況深更半夜了,她豈會讓一個夜不歸宿的學生進入她管轄的宿舍樓,況且上次大白天我硬闖蕭娟宿舍樓已有前科了,這次如果深夜再硬闖的話,那她會讓王蘭鳳把我給活剮了。

即便這樣,我和蕭娟心裏還是抱著一絲可能的希望,因為王阿姨房間的燈還亮著,萬一她突然知覺樓外站著兩個苦守開門的人,竟鬼使神差地把樓門給開了,那我跟蕭娟也算走狗屎運了。

就在我和蕭娟於宿舍樓門前等待著踩狗屎運時,卻等來的隻是樓門被風吹過後發出的“咯吱咯吱”聲,我見樓門實在無力氣開了,而我跟蕭娟又無勇氣去敲門,就隻好另謀出路。其實,我心裏清楚,我們宿舍的樓門,憑我跟樓衛大叔的關係,那是無論何時進入,他都允許讓我進的,隻是蕭娟宿舍樓的那位王阿姨就不行了,我總不能仿效黃李,也帶蕭娟回我們宿睡。那樣的話,顧國、袁童、王銳、賈峰、餘翔將何以看我?以後我何以將立足於宿舍?還有,蕭娟會同意嗎?所以很明顯,這個法子,那是任憑思路是多麼良好,初衷是多麼情理,於我而言,於蕭娟來說,那是無論如何都行不通的。又看著自己心愛的蕭娟,不知是氣的,還是急的?手裏亂摳,我於心不忍,就對她說:“要不咱到校外去住吧?”

蕭娟一聽我這樣說,雖急但流露出不願意的神情,我知道蕭娟可能會有別的想法,就隻好把話挑明,甚至做出承諾,蕭娟才牽強附會地答應了。可蕭娟還是不放心,要跟我約法三章,以防我剛才那種衝動行為的再次發生,她提出:

第一、跟我同去,但不同床;

第二、睡覺時,都不能脫衣服;

第三、如果違背前兩條,立馬離開。

蕭娟提出了這三條,我滿口答應,而蕭娟看我如此大大咧咧地答應,以為我的誠心還不決絕,又說:“她寧可站在樓底凍死,也不跟我同去。”

見此,我隻好再次承諾,並做出我最大的誠意,蕭娟才答應了。

我們同去校外的時候,一路上,不僅堆滿了一層厚厚的雪,而且風也一個勁兒地刮,好像故意和你糾纏不清,而被風刮起的那些薄薄雪片,又借著風的力量,穿過人的麵頰,讓人刺骨的疼。我瞄了蕭娟一眼,她低著頭,正兩眼直勾勾地緊盯著步伐行走,好像腳底下有很重要的東西等著她留意,她又好像很冷的樣子,手蜷縮在羽絨服的兜裏,而羽絨服後麵的那個帽子很恰如其分的裹住了她的整半個頭,隻是臉部未被口罩遮掩的前額,還流露在風的雪片裏,被凍的紅潤起來。我本想和她說說話,來打破這冷凍的寂寞狀,可我不知道尋找什麼話題,實在忍不住了,就隨口說道:“今年的冬天好像來的特別早。”

蕭娟沒有吱聲。

我又說:“黃土高原的冬天好像比我們老家的要冷。”

蕭娟打了個寒顫,抖瑟地說:“一個冬天,怎麼就不一樣了呀!”

“你說我們兩個,是那根神經不正常了,要在這麼冷的晚上出來受這份罪。”

“沒人強迫你來著!”蕭娟說。

此話一出,我覺著自己的話被蕭娟沒有同情的話直接給槍斃了,就沒再言說什麼。

來到校外,被雪裹著的大地,還處於沉睡狀,根本沒有白天的那份忙碌狀。借著雪光,打眼看去,一個個門頭的廣告牌,被雪擠壓地東歪西倒,好像喘不過氣來;而長長的一條街,放眼望去,在寂寞的無法讓我的目光窮盡處,卻投來了一道孱弱的光,朦朧中透出“伊人旅社”四個字。

我似曾相識地用手指著那個牌子,對蕭娟說:“就去那邊吧!”

“沒問題吧!”蕭娟驚疑地說,

“能產生什麼問題?”衝舟不解地說。

“看那名字,感覺不正常。”蕭娟說。

我怕蕭娟再起什麼疑心,讓我同她再去別處尋找,便哄騙著說:“蕭娟,沒什麼不正常的,我以前就在哪裏住過,環境還不錯的。”

蕭娟聽我這樣說,像吃了個定心丸,也就無慮地跟著我前行。

走到旅社門口,門上掛著一個寫有雙“喜”字樣的遮風簾子。我攔過門簾,便和蕭娟進去。

一進屋,裏麵正坐著一個和我年齡差不多的女孩子,她兩眼斜盯著一台電腦,兩手又鬥篷似的緊緊合攏在一個如火純青的電熱爐上麵,好像室內的溫度不知有多冷,但於我剛進屋的感覺,這裏麵的溫度,同外麵相比,那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而這位女孩子不知是被電視劇裏的劇情吸引的超脫物外了,還是被電熱爐散發的熱量暖和的忘乎世界存在了?竟對我和蕭娟的進入絲毫沒有反應,直到我走近她跟前,問了句“還有住的房間嗎?”的話,她才把頭懶洋洋地回轉過來,回了個“有”字,我問蕭娟:“住單人間還是雙人間?”

“肯定單人間!”

“開兩間單人間的房間吧!”

那女孩子迅速地敲擊了電腦的鍵盤,回過頭說:“隻剩下一間雙人間,要住嗎?”

聽了這句話,蕭娟驚訝地說:“你們這麼大一個旅社,難道連兩間單人間都沒有了嗎?”

蕭娟這句話一出,那女孩子不屑地打量了蕭娟一眼,又有氣無力地說:“隻有一間房間,要住的話,就登記!”

對此,蕭娟沒有做出是住還是不住的表態,但我清楚,如果離開這家旅店,到別處再找店,不僅不容易,而且這麼冷的天氣,又上哪兒去找。思索再三,我便對那女孩子說:“要住!”

蕭娟聽了我這個回答,有些不情願,但她心裏也清楚,我們走了滿滿一條街,隻有這裏才有一家住處,所以她也就做了默認狀。

見蕭娟沒有再吱聲,我就付了錢,登記了房間。

進入房間,蕭娟去洗澡了,我打開空調,直接去床上找熱量來緩解身上的冷凍了。

等蕭娟衝洗完,我已經把床上的熱量吸收的足以不讓我再打寒顫了,便從被中蜷縮的姿勢轉向了平躺的姿態,而蕭娟正背對著我,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儼然把個活脫脫的臀部交給了我的雙眼,這像天賜良景。然而,人都是舒服動物,一旦處於溫柔鄉裏,便身不由己地想入非非。我那雙眼,被蕭娟如此楚楚動人的撩人風景所吸引,竟不聽理性驅喚了,不由自主地朝穿著睡衣的蕭娟弧度臀部打量著,像極了一個望穿欲海的色魔,而下部位也像籃球擊中了籃環,正配合的恰如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