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雪中打架(1 / 3)

接下來的幾天考試,由於我們學院學生多,教室少,所以我們的考試基本上是一天考一門,這樣也給我們這些複習薄弱的學生,給了更多補充複習的時間。我也因第一堂考試抄襲被狄宥發現並釀成罵架的惡虐影響,惟恐後麵的考試再出現閃失,就沒敢再抄襲。當然,在後麵的考試中,我也要感謝蕭娟,因為她給我的許多複習資料,在考試題中大都有所出現,這樣,我才能夠於考試中得心應手。

隻是,最近還有一件非常令人頭疼的事情,就是回家的車票難訂。之所以一票難求,歸根於黃土高原上難以休停的大雪,讓路麵奇滑無比,車輛不好行使。

於我而言,本無所謂回家遲與早,可蕭娟因為考試提前結束,等待的時間過長了,又見雪還沒有消停的跡象,就急著想回家,我也隻好隨她的意思。

在一票難求的情況下,我靠死皮賴臉托朋友找關係才從學生手中訂的兩張汽車票,才讓我和蕭娟有回家的奢望了。

說到訂票的事情上,著實讓人不可理解。通常,去哪裏訂票那是再明白再清楚不過的事情,可今年我們學校的訂票就難以讓人理解。為何這樣講?因為我們的票全部被學校的那些善於牟利的校霸團體給承包了,搞得車站不得不同他們合作。

就拿我來說,本來是先去汽車站訂票的,可去了車站,那些售票員讓我又到學校來訂,來學校後,我以為是車站於學校派駐了專門的訂票員。誰料,訂票的竟是一幫高年級的學生。幸而,在訂票的學生中有我在擺地攤時認識的一位美術學院學生,我向他谘詢了情況,才得知到我們縣城的車次都被他們幾個哥們承包了,我這才幡然醒悟。而且據他說,到我們縣城的汽車票,前頭幾天都已搶訂完了,要訂的話,隻有遲後幾天的。我考慮到蕭娟回家心切,硬糾纏著讓他幫我解決這道難題,他礙於情麵,便把別人預訂的兩張票轉讓給了我。

車票訂好後,到啟程的那天。訂票人員通知,發車時間是淩晨三點多,我們就老早備齊了行李,到約定的地點去等。可等了好長時間,就是不見車的蹤影。要知道,那是大冬天淩晨的光景,天曉得那會子的溫度是零下多少度了。我實在冷得難站立安穩了,便使勁兒在原地踏步,以增加身體的溫度。實在扛不住了,我就去詢問負責叫人的常虎和李禎,誰知,常虎給出的答案是“快了!快了!”幾個字,我知道這是他敷衍應付我的話,但也想著,既然他言說快了,大概也就是少則十幾分鍾、多則半個小時的事情,反正已經等了那麼長時間了,再等這會子也無訪。

這一等,差不多把我為了增暖的那塊雪地給踏出了溜溜冰的坑來,車還是沒個影兒。實在氣平不已,就又去問常虎,他還是老話。心想,明明一個多小時過去了,還說“快了!快了!”的忽悠話,這不是明擺著耍人嗎?我就大聲嚷道:“好歹也給個準確的時間,你們明明說好是淩晨三點鍾的車,怎麼現在天快明了,車還是不見鳥影兒!既然這樣,何必把我們叫來那麼早。”

常虎見我話中帶刺,不屑地說:“火急什麼,不是正給你們催著來嗎?”

我聽他如此言說,很不爽地說:“要催的話,就快點!我們交了錢是來買服務的,不是買受凍的。”

站常虎一旁的李禎,見我很是生氣,慢條斯理地說:“同學,實在不好意思,本來車是準時到的。誰知,司機打來電話說,由於天冷,車一時半會兒發不起來,所以讓大家多等了這麼長時間。不妥之處,還請原諒!但現在我保證,車已在趕來的路上,就請你們再耐心地等一會兒吧!”

“李禎,別跟他這樣的人廢話了,就等了這麼一屁會兒,我不相信,能把一個活著的人給凍死了。”常虎不耐煩地喊著李禎說。

“同學,你這樣說,不是睜著眼睛說廢話嗎?這麼冷的天氣,除非鐵人石頭人才不怕凍不怕冷的,隻要是活著的人哪個不冷?”說這句話時,蕭娟不停地拉我的羽絨服,示意我少說兩句。

“這麼多人都等著,好像就你特殊,你以為隻有你身上的肉是娘十個月的,其他人都不是?”常虎出著冷氣狠狠地說。

“同學,要搞明白,這和特殊不特殊毫半點瓜葛,其他人代表的是他們自己,我代表的是我。其他人可以選擇保持沉默,並不能意味著我也要這麼做!”

“你以為你是誰!皇帝老二?”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個活生生的人,是承受不了大冬天淩晨四五點還在雪地裏挨凍受冷的!”

“哦,是這樣呀!那被窩裏暖和極了,你幹脆去暖和算了,跑這兒幹嘛?”

“這不是屁話嗎?難道被窩裏暖和不暖和,還要勞駕您說。我想,你也忒自作多情了吧!”

“你們兩個還是不要再爭吵了,再怎麼吵,車也不會立馬來,還不如消消氣,再耐心等一會兒吧!”李禎說。

“大雪地裏已經等了好幾個小時候,還耐心,再耐心的話,耐心就成了屁!你們以為耐心能值幾個錢,還要我耐心?”

“隨你怎樣,愛等不等,拉倒!李禎,別跟他廢話了。”

常虎說的同時,移動了腳步,有打我的意思,而站他跟前的李禎,看出了他的心境,用手拿著他的衣襟,極力勸阻著。可人在氣頭上,如同尿急了不及時灑一樣,若不出,那就憋得荒。常虎一樣,我也一樣。他沒有聽李禎的勸阻,我也沒聽蕭娟的勸阻,便在她倆都沒有揣猜到我們下一步思維的時候,我倆相近了。常虎可能是位打過架的老手,一走到我跟前,二話不說,便把緊握的拳頭向我鼻子帶臉的部位掄來,而我也不是毫無防備之人,身子一傾斜,就讓他的那一掄拳盡數落空了。其實,我向來有個看人的觀點,舉凡染過紅綠頭發的人,如果同我個頭差不多,我就敢判定他的蠻力肯定沒有我大,所以在常虎一拳落空時,我就用自己的雙手把他的腰同他的雙手一並給裹纏著抱住,再借以地滑的優勢,使勁兒一甩,便讓他同我在眾人還沒來得及注意的時候,就統統摔倒在地。不過,摔倒後,我爬在了常虎身體上部,算是占到了上風。

本來在我占據優勢的時候,憑我那受凍了大半夜的怒氣,想好好把常虎拳打腳踢一通,以泄我心頭之恨,但又恐他旁邊勸架的李禎,萬一到我和常虎打架難舍難分的時候,他幫忙起來,那我豈不吃大虧,所以我雖然摁倒了常虎,但隻是摁了一小會兒,便脫離了他,從雪地裏拾起來。

雖然我摁倒常虎後,並沒有打他的任何動作,但我一摔他的過程,就足以將其摔得疼痛不已。因而,常虎在我拾起後的半分鍾後,在李禎的攙扶下,才緩緩慢慢地拾起來。

他起後,又有還擊報複的意圖,可李禎也算本分人。見此情況,非但沒有幫常虎,反而竭力勸阻。此時,看熱鬧兼勸架的一些同學和蕭娟把我掀開了,我順勢也走了。

而這一似打架非打架的摔倒後,想必是把我的怨氣給甩沒了,我再沒有埋怨了,而蕭娟在幫我拍身上雪的時候,批評道:“小衝,一個大男子漢了,怎麼就那麼大的火氣!”

我想反駁,但想到自己同常虎剛打過一架,萬一言語冒失,同蕭娟又爭執起來,難免讓他人笑話。況且,我也熟知蕭娟的脾氣,他也是個不饒人的女孩。

蕭娟嘮叨了半天,見我沒有嗯聲,也就沒有繼續說什麼。其實,我這會子應該慶幸,事先沒有把我同她們班主任狄宥吵架的事告訴她,否則,她又不知同我爭吵到什麼樣子了。或許這就是初戀情侶之間,要永遠展現給另一半純潔無暇的一麵,以讓彼此都懷揣一顆天真無慮的心。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輛豪華的宇通客車,遠遠地把它那耀眼刺人的遠光燈,射在了我們每個已被寒冷凍得僵滯了的臉上。我們也都重新看到了希望,所以車還沒到我們跟前,大家便都按奈不住上車的衝動,個個背起了裝得嚴嚴實實的大包小包,以做好搶上車的準備。如果女人和男人之間真能夠形成一條永恒不變的真理,那我要說,女人的行李箱永遠要比男人的行李箱重,便是一條不二法門的真理,基於這個事實,可以推導出蕭娟的行李箱肯定比我的行李箱重的多,而這一點的應證,在我拿蕭娟的行李箱入車庫的時候,被充分的實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