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不息的大街上人來車往,一位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搖著一把折扇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後麵還跟著一名低頭哈腰的隨從,中年男子懶散地張望著。躲在中年男子右前方的尚逸塵瞅著中年男子那副浪蕩相就感到惡心,但是有一點任誰也不會看走眼,這位中年男子是個有錢人。尚逸塵穿過人流衝著中年男子撞上去,猛然撞在中年男子胸前,然後她彎腰說道:“大人不計小人過,請大人寬恕。”就繞開中年男子迅速離去。也許是尚逸塵撞得太猛了,中年男子腳下不穩,踉蹌地退後幾步,幸被隨從扶住,才沒被摔倒。他一把扔掉折扇,氣得眼冒金星,站定後,他捂著隱隱作痛地胸部罵道:“臭腳花子沒長眼睛啊。哎呀,我的銀子呢?”中年男子一怔,猛然回身對隨從說道:“小腳花子偷了我的銀子,快給我去追。”
隨從二話不說,轉身就往腳花子溜走的方向追去。
“快抓小偷啊,小腳花子偷了我的銀子。”中年男子氣急敗壞地滿大街喊道,街上的行人都停住了腳步,豎起耳朵細聽,然後又都轉身望著狼狽的中年男子。
尚逸塵聽到喊聲,提足了真氣,加快了步履。奈何路上行人太多了,她東躲西撞的向前跑,突然一名魁梧的青年男子從後麵趕了上來,不懷好意地往尚逸塵腳下一掃,尚逸塵“啊”的一聲跌趴在地上,碰得鼻青臉腫,內心的痛苦與頭部的疼痛毒蛇般地噬咬著她。她撐起身體,垂頭坐在地上,她明白自己已經激起了眾怒,她無顏再麵見眾人,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亦或一頭撞死。她的周圍立馬圍了許多人,指指點點的議論紛紛。剛才絆了她一腳的青年男子像一名見義勇為的大英雄般走上前責問道:“唉,你小小年紀,怎麼做出這種下流的事情來,人窮可不能誌短啊。”
那名中年男子的隨從奮力擠進人群,指著尚逸塵罵道:“臭腳花子,趕緊把我家少爺的銀子拿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利傑風風火火地擠進人群衝到尚逸塵麵前,抓著她的手臂將她扶了起來,說道:“逸塵,別怕,你沒有偷他的銀子,他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尚逸塵垂著頭,痛苦地閉上眼睛,蓬亂的頭發遮住了半個臉,灰蒙蒙的臉上布滿了愁雲。她感到自己如山崗上的一棵小樹,任憑狂風猛烈地吹打,那麼的無助。
中年男子急匆匆地擠上來,指著尚逸塵破口大罵:“你這個低賤的臭腳花子,故意地撞了我一下,順手偷了我的銀子。敢不給我錢,我抓你去見官。”他又偏頭對隨從說道;“四虎,你去搜,人髒並獲,看她還有什麼話說。再將他們送到官府,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偷?”
利傑不慌不忙地走到中年男子前麵,指著中年男子的胸襟,義正詞嚴地問道:“你憑什麼說我妹妹偷了你的銀子?那要是在我妹妹身上搜不出銀子來怎麼辦?你的銀子有多少?放在哪裏?”
“我夫人明天過生日,我特意帶了一錠銀子想為我夫人選購一件生日禮物,就放在我胸前的衣服裏。要是搜不出銀子來,我倒貼一錠銀子給你們。若是搜出銀子來,你妹妹就要任憑我處置,怎麼樣?”中年男子痛快地說道。
“好,一言為定。你可不要反悔。”利傑又指著中年男子的前胸大聲說道。
“好,痛快。四虎,搜去。”中年男子一聲高喝,隨從便動手掏尚逸塵的袖子,摸完了兩個袖筒內,又拍拍尚逸塵前胸的棉衣,均一無所獲,隨從有些氣急敗壞,幹脆在尚逸塵身上從上往下全拍了一遍,然後失望地搖著頭回身向主子稟報:“沒搜到銀子。”
“這,這……”中年男子瞪著一雙眼睛,訝異地指著尚逸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方才說得話可不要失信啊,給我們銀子吧。”利傑不依不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