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遮天鵬鳥(1 / 2)

這到底是個什麼滋味?柳瑛說不上來,但看著蕭子穀那英俊卻有些疲倦的臉,心中頓時好酸好酸。

她活了十九個春夏,竟說不出隻言片語能將此時的心情概括住。心裏是五味陳雜,有酸、甜、苦、辣,還帶的陣陣刺痛,割著她胸口,卻說不出到底是心在疼還是胃在疼,一突一突的,好不難受。

可她連這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怎麼會這般沒來由就對這人起了如此大的反應?她不知道,也不會有人來告訴她為什麼;她想等這陣子風波過了,他就要與自己分離了,而他為了救自己,卻也不曉得冒了多少次險,還連寶劍都弄丟了。

她真沒用嗬,她想,要是自己能像師傅素恒那樣有蓋天的武功修為,又怎生能碰到這些禍事?

再想,她這一路上遇見那麼多的人,現在都消失了;先是師傅素恒消失,再是齊天威,然後是餘海楓,最後是醫神。她唯一不敢想的就是麵前這人,這人,與她年紀相當,同樣鮮活的性命,難道就要消逝了?

而那些與她一並走過的人,又是否都消逝了呢?

霎時,淚就湧上來,她雖說自幼就跟隨素恒修習功法,可說到頭了還是個孤兒,她雖性格開朗活潑,但終究不過少女鮮花般的年紀,她承受不住,而現在,卻多麼需要一個擁抱。

蕭子穀看著她又哭了,卻不敢動。昨夜是將她摟抱了,那時候天昏地暗,什麼也看不見,隻當二人是相互取暖;何況還有南宮倩在等他,他說什麼也一定要恪守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想到南宮倩,他又突地出神了,想起那人的一蹙一笑,心頭沒來由就是一酸。他這時才發現,那個與他相識不出半月的女子,竟能比他的父親更教他念掛。

而南宮倩與麵前這女子比起來,麵前這女子當真是純潔的似白紙了,卻是有別樣的美,也將他的內心包含了進去,他不能放下,特別是在看著那一抹幹淨的瞳眸時,太美,太憐人。

手不自覺的動了,伸出去一把將柳瑛攬入懷中,卻柔情似水道:“哭什麼,那麼美的臉又被你弄花了。”

柳瑛像觸到了閃電,心髒像似要從胸口蹦出來,淚霎時止住,手也不曉得該往哪裏放,但卻享受這懷抱。她抬起頭,細細端詳蕭子穀的臉,看他的眼、鼻、唇、神,才發現,他太俊美,要是洗漱幹淨了,當真是絕世的倜儻。

這般非要是名門出身的人才有如此氣質了,但想自己,要是爹爹還在,也算大家閨秀,可現在,不過素恒的弟子,一個終是不能嫁人的女子罷了。

悲傷又卷上來,不可抑製,像洪流,把她淹沒了,叫她透不過氣。

蕭子穀隻覺得她在懷裏發著顫,正想再摟緊些,卻被柳瑛一把推開了。

她哭的厲害,話不能語,隻輕聲道:“我,我不該如此的,公子見諒了。”

蕭子穀一愣,恍然間明白了什麼,回道:“這麼說來並非姑娘的錯了——對了,在下蕭子穀,還不知姑娘芳名。”

“我叫柳瑛,柳樹的柳,瓊瑛的瑛——”柳瑛說到一半突抬起淚眼,楚楚動人的將他盯著,“你叫蕭子穀?”

“對呀,我叫蕭子穀,靈清掌門之子,”說到這裏,卻哽咽了下,“前任掌門之子。”

“你父親叫蕭天?”

“是的,”蕭子穀看著她的一雙大眼,還帶著淚花,模樣說不出的可愛,“卻不曉得姑娘是如何知道我爹爹的名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