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手抵到他的胸膛上,用力推抵他。掩去那絲慌色,言語惡毒:“你髒,我嫌你髒!別的女人才用過的東西,滿身的腥氣還沒除,讓我惡心!宋明秋還沒出院麼,要你容總這麼難耐,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
她這話讓人聽了心裏的確不痛快,但容岩沒有什麼不痛快,可以說是不痛不癢。伸手去撫弄,冗長的急切,初來力道便重,白君素呼疼,抵死不從。容岩喘息已經濃重,再說話沉沉的沙啞:“髒什麼,不就是你。她出不出院關這個什麼事。”
白君素沒有辦法了,哭起來。容岩這樣沒輕沒重,她也不知道會不會傷到孩子。對這些事她一點兒都不懂,她媽媽死得早,沒人會教給她。身邊的朋友更沒有問得著的,隻覺得心裏害怕。
“容岩,你放開我,我恨死你了。”
見她哭了也不放開,容岩隻以為她是疼,她本來就怕疼,這會兒他也不悅,而且難耐。還得哄她:“哭什麼,能有多疼,又不是第一次。你不想我?”
怎麼想?他這樣就叫想了麼?白君素才不信,容岩心裏沒有她就不會想她。而肉體上的欲望和想念完全是兩碼事,男人可以四六不分,女人卻分得清清的。
“我不想你!你放開我!”白君素歇斯底裏,恨他恨得要命,昨晚還說恨她,非讓她一生不幸以死作倍,現在這樣算什麼?算什麼?“容岩,你娶我就是為了這樣羞辱我,來達到你報複的目地對不對?你對得起杜小楓麼,你對得起你心愛的女人麼?我殺了她,讓她慘死,而你卻對她的凶手這樣,你不覺得良心不安,不覺得惡心?杜小楓在天有靈會恨死你的!”
人果然如此,兩個人的中間不能再夾雜上另外一個人,一個人不多,但對於一男一女來說就是多得沒法再多,中間一旦橫亙了一個人,便是連親近都不能了,還講什麼夫妻情份,男歡女愛?由其是一個死人,看似摸不著看不見的,其實最是無法打開的心結,還是個死結。這一刻白君素終於是懂得了,為什麼有些人會感歎,活人永完爭不過死人。如果杜小楓此刻是活著的,容岩娶了她,或許有一天也能慢慢的愛上她。可是,杜小楓死了,一切都再無可能。那些對她的恨和對杜小楓的愛,是容岩此生的全部,他心底深處時時不會忘記的東西,是種要命的執著。
白君素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連心都冷透,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再說了什麼,似乎是怕了,所以說不再愛他了,不想跟他這樣。還說了什麼?又像是羞辱了他也羞辱了自己,總之是那些沒頭沒腦的話,告訴他完事之後別忘記給錢,還得謝謝他的惠顧。白君素問他,她現在的存在不就這樣麼?他對她除了瀉欲還有什麼?她說得太多,也不知哪一句惹火了他,進去便退出來,抓起衣服就走了。隻怕他也覺得這樣是對不起杜小楓。
白君素縮在被子裏掉眼淚,傷了他也傷了自己,沒有哪一個好過。
她總也想不明白要將這個孩子怎麼辦,來得措手不及又沒有辦法。生下來無疑又給他添了一個取勝的砝碼。不要他,卻又說不出的難舍,這可能是他們此生唯一的牽係,若真將這一點也斬斷了,她跟容岩就是這個世界上再沒有關係的陌路人。
江承煜三番兩次的打電話來,白君素每次欲言又止,本想讓他給指一條明路。江承煜雖然出招很狠,也不會挑好聽的安慰人的話說,可他都是一針見血,往往越是到位的東西越讓人難以接受。可是,白君素還是問不出,這件事怎麼跟他說得著啊。他雖然遊戲花叢,可是沒聽說讓哪個女人懷上孩子,就算是一起長大的朋友,又不是閨密,怎麼能跟一個男人大大方方的討論這件事。有的時候白君素的臉皮還是很薄的,隻能忍著,硬下頭皮為難自己。
其實江承煜也是想從她嘴裏探個究竟,是退是進,越早做絕斷越好,否則隻會夜長夢多。但白君素不說這事,他也就陪她漫天胡扯,聽語氣不像活不下去的樣子,有時還沒心沒肺的跟他玩笑兩句。江承煜多少有些無奈,掛斷電話就歎息,火上得比誰都大,這幾天飯都吃不下。李可雖然天天跟在他身邊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一度以為他這又是犯了相思病。開始在近段接觸的女星中思索,最後大驚失色:“江公子,你不會真跟李瓊擦出火花了吧?”近段跟她搭對手戲,相處的時間是最長的。其他就是廣告代言,沒有合作的女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