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淩裏都未醒。看到外麵的天蒙蒙亮,段赫敢做的也多了不少。又推開門出去,從馬上摘下了原本馬夫用的葫蘆酒壺。天明了段赫才看清,葫蘆上居然沾有絲絲血跡。
昨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這次是又和他們走散了。
拿起酒壺,段赫將酒壺嘴削去一塊,又把酒壺衝洗幹淨,將自己用內力化好的雪水裝進去。弄完這些,段赫才把淩裏抱起來。
外麵很冷,特別是嚴寒的早上,寒冷一陣陣襲來,絕非一個受傷的女子可以抵抗的。段赫看了看淩裏那單薄的衣服,在屋子裏四處翻起來。
屋子裏什麼都沒有,倒是這床上,還有幾床被子。也不管其他,段赫將淩裏抱起來,把杯子用劍撕開,給淩裏裹到了身上。
“淩裏,我們,要走了。”段赫在淩裏耳邊輕聲說道。
淩裏好像聽到了,一個極其細微的回應,細微到連段赫都沒感受到。
抱著這個女人,走出房門,馬在外麵凍了一夜瑟瑟發抖。段赫將那棉做的枕頭拆了給馬吃下去,算作糧食。騎到馬背上,向外跑去。
他也不知道該去何處,現如今,隻能先找一個有人煙的地方。
望過去,四周皆是一片慘白。最有人煙的地方,就是那個自己楚笑給自己準備的對方了。
段赫猶豫半天,準備回去看看。
地上馬的腳印被風吹過,索性老馬識途,馬還能找到回去的路。段赫自己都沒想到,居然,還有回去。
騎著馬,往回頭的路走。馬上的段赫思索著昨晚發生的事情,自己的馬匹被驚擾到才得以脫逃。若是前來尋自己的亡命之徒,絕對不會讓馬活下來的。正所謂殺人先殺馬,馬車上的馬能活下來。不管是誰,總之是一群平日裏很少殺人的人來的。
行出一個時辰,還沒到地方。昨夜馬瘋狂的亂跑,才那麼快跑到這。再加上哪怕是馬也要找找去處,所以行的緩慢。行了這一會兒,段赫昏昏欲睡,忽然看到對麵來了幾個人。
那幾個人裏,隻有一個人他有些熟悉,是張澤清。
“段赫!你在這呢!可找死我了!”張澤清一聲高呼,騎著馬奔了過來。
段赫趕緊迎上去,一夜未見不知生死,哪怕二人的關係不算太好,也有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昨晚發生什麼了?居思良他們呢?”看到張澤清,段赫一下子想到了居思良。
“昨夜我們走到一半碰上了幾個劫道的,我們都被衝散了。待我從人群中殺出來的時候,居思良和儒生的轎子已經沒了,現在還未找到。”張澤清答道。
段赫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更多的是懊悔。碰到的應該就是一夥賊人,並非什麼高手。自己昨晚若是下了車,定能護住居思良。
“我們先回去吧,楚爺昨夜受了傷,此時還等著大家的消息呢。”張澤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