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可能沒把皇上放在眼裏,但他們現在,大多都在真正的死囚牢中。
因為這些人,都是反叛的一方。
這安裏,便是反叛的一方的小頭領之一。
之所以是小頭領,是因為大頭領是誰至今也沒有一個結果。這次的反叛太可怕,差一點就真正的成功了。所以背後肯定有更大的主顧,也肯定有更大的利益存在。這些陳子遠暫時都摸索不到,需要慢慢的探究。
他走了進來,臉上寫滿了無奈的表情。
那個人的臉上也寫滿了無奈的表情,很明顯,兩個人都不願意見到彼此。
但是生活就是如此,你想要的,總是曆經磨難卻要不到。你不想要的,卻會用許多種奇怪的辦法到來。
就像兩個人,不想見,這個時候,也必須要見。
陳子遠看了看他,道:“柳城失守了。”
那個人點點頭,好似早就有預料。
的確,柳城是北方的門戶。卻遲遲沒有援兵前去,這失守,也隻是早晚的事情。
畢竟除了沒有兵,還沒有人。
比如他,現在被關在這。如若他去北方,定能有一番作為。
陳子遠看了看他,道:“你是不是都想明白了?”
“自然。”那個人的聲音很是沙啞。
陳子遠忽然有些無奈,這個沙啞的聲音讓他很是難受。這就是政變的代價,那天如若不是他們失敗了,現在要沙啞著說話的就是自己。甚至有可能,自己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機會,直接去了另一個世界。
二人這麼坐著,應該是對視。可陳子遠的身上,憑空多了一些氣勢。
這,就是高人一等,骨子裏的高人一等。
那人不卑微,整個人卻已經矮了三分。
直到陳子遠叫出他的名字,他才有些像過去的他。
“韓琦,你說,這戰爭,如何啊?”陳子遠輕輕道。
沒錯,這個人,就是那個禦前四品帶刀護衛,雙王俸祿的韓琦。說起來,他的地位跟陳子遠差的並不多。某種意義上講,他甚至比起陳子遠還要高上一級。一個能正皇帝身邊舞刀弄槍的人,絕對不是善類。
“戰爭,就從來不是非黑即白的。”韓琦笑了笑,麵色蒼白。
他在這安裏呆了已經有些時日了,這裏的一切都讓他疲憊,將他越來越破碎的大腦變得淩亂。陳子遠每次來找他聊天,聊的都是戰事。這是韓琦知道外界的第一手消息。說起來,陳子遠這也算是對於韓琦的仁慈。
這樣一個人關在這沒人說話,最終的結果隻有瘋掉。
“反正天下已經這個樣子了,多幾個人和少幾個人,區別又能有多大?”
韓琦忽然又說了一句,一陣傻笑。
人不能太聰明,特別是到了這種時候,聰明隻能讓人加速死亡。
陳子遠看了一眼韓琦,默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