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兩個人各自哭了好一會兒,耶律丹才上前道“夜涼如水,送嘉澤回府吧”,實不忍心去看嘉澤。青念這才放開了嘉澤,為他披了鬥篷,仇恨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今晚就要見到蕭雨桐。不需丹你動手,我要親手殺了她”
耶律丹嗯了一聲,決定道“我們先送嘉澤回府,之後我就去把那個女人帶給你”,扶起了青念。於是眾人就將嘉澤送回了府,府中上下更是哭成了一片。耶律丹看了看安詳如故的嘉澤,歎了一聲就離開了。青念則癱坐在一旁,依舊痛哭不止。耶律丹剛走,同住嘉澤府裏的月山和月目就趕了過來。
月目最小,一進來就跪下哭了起來。月山走到嘉澤身旁,看了又看才敢去相信他的死。他愣神了好一會兒才走到了青念的身邊,坐了下來,靠著青念也哭了起來。青念看著月山,傷心道“嘉澤是為了救我,都怪我,都怪我……”,自責難耐。月山歎了一聲,安慰道“這是嘉澤的心意,你不要自責了”
這時其他的王爺們也相繼趕了過來,耶律赤琛雖也悲痛萬分,卻還是冷靜地將青念拽了起來,擼起她的袖子,責怪道“嘉澤拚死救了你,你就這樣負他?”,已讓人為她包紮胳膊上的傷口了。青念看了看胳膊上的傷口,又看了一眼嘉澤腹上的傷,人竟昏了過去。耶律赤琛扶住了她,讓祿丘送她進去休息,自己則留下主持大局了。
祿丘將青念抱到了嘉澤的床上,一邊落著淚,一邊從櫃中拿出了那幅畫,那幅畫有嘉澤和青念的畫。他摸了摸那畫,悲傷道“你該是告訴她了吧……”,眼淚已是止不住了。大廳內仆人們忙著嘉澤的身後事,耶律赤琛看著嘉澤早就紅了眼眶。他握著嘉澤那冰冷的手,傷心道“放心吧,赤琛哥會救出月千的”
傷心彌漫著,眾人胸口無不是悲憤難平。不知過了多久,耶律丹拽著蕭雨桐就進來了。蕭雨桐看著躺著的嘉澤,雖有些意外,卻還是失望道“無用,竟為了那個女人犧牲了自己”,也知自己是徹底敗了。耶律丹卻一腳將她踢倒在地,怒道“平日裏你興風作浪我們可以不管,今日你害了我們的兄弟,千刀萬剮都算便宜了你”
這時站起了身的月山已拔了隨身的匕首,一身殺意就衝向了蕭雨桐。雖然耶律丹也想手刃了蕭雨桐,但是他還是攔下了月山,還勸道“她現在還不能死,我們還有用得到她的地方”,認真地看著月山。月山看著他,想著明日的大事也就收回了匕首。耶律丹見如此,便走到耶律赤琛身邊道“哥,嘉澤死在青念嫂子麵前,她受了太大的刺激。她說她要親手殺了那女人,哥你可要勸住了”,說著又低語了幾句。
耶律赤琛意外地看著耶律丹,繼而又看向了嘉澤,更為嘉澤悲哀了。他歎了一聲,吩咐道“都留下為嘉澤守夜吧,省得他孤單”,頓了頓,又對耶律丹道“把蕭雨桐看好了”,說完就去看青念了。嘉澤房內,青念剛剛醒了過來。一旁的耶律赤琛將那幅畫放在了她的手上,相告道“丹把蕭雨桐帶過來了”
青念打開了畫,嘉澤那失魂落魄的模樣被祿丘畫得極為傳神。她摸了摸畫中的嘉澤,哭道“我要親手殺了那個女人,你不要攔我”,嘉澤定是常常對畫訴情,這畫才會破舊了。耶律赤琛嗯了一聲,問道“你殺過人嗎,知道雙手染滿鮮血的感受嗎?”
搖了頭,可青念還是堅定道“我不在乎,我一定要為嘉澤報仇”,收了畫就要下床。耶律赤琛也不急,依舊平靜道“蕭雨桐必須要殺,隻是本王希望由我們兄弟動手。無論如何,殺人都不是心安理得之事,本王不想你日後寢食難安”,頓了頓,認真道“嘉澤同樣也不想見你如此”
青念看著耶律赤琛,想了好一會兒,才不甘道“就聽你的”,歎了一聲,又要求道“我想一個人在這裏待一會兒”,她需要時間來平靜自己。耶律赤琛點了頭,人就回大廳了。青念環顧四下,隻是抱著那幅畫靜坐了。如此悲傷了一夜,眾人總算熬到了天明。
耶律丹一早就入宮準備伴駕圍獵,其他王爺們也依計行事了。眾人背負著仇恨,對於最終的勝利更是勢在必得了。獨自一人的青念一邊守著嘉澤,一邊臨摹著那幅畫。看似平靜的大遼,一場皇位之爭正在上演。皇家獵場,騎著馬的遼主馳騁四方,心情大好著。緊隨其後的涅魯古和耶律丹追逐獵物雖不含糊,卻也心思各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