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來到這別苑,是因為那個迷人的背影,那個讓我魂牽夢繞的男人。也許我應該明白,那日在涼亭裏,他口中那個親切地讓人羨慕和忌妒的愛稱“丫頭”,就是對我這段戀情以悲劇性結束的最好證明。可是,我還是在等待,等著他回心轉意,盼得有一天,他能夠感動。可是,感動也能叫愛嗎?
這個熱鬧的聚會在我的發呆中結束了。那些大大小小的別國公子,王宮貴族,像是被他們領到了各自的房間,不知又是商量什麼大事,也不知會有什麼陰謀。
但,我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別人永遠不可能算計他,隻有他算計別人!
我本想著,等那些身份顯赫的人各自回到住所,我便可以有空閑的時間穿過廊院去見他,不再被動地等待,徒留奢望。
黑色鬥笠的身影在我的麵前一晃,便猛地奔走,我心下著急,總覺得會對他構成傷害。結果這沒出息的跟蹤以慘敗告終,隻聽著那人劍一出鞘,那黑影便抵住了我的脖子,他咳嗽一聲,怒道:“別動,隻要你告訴我齊天映在哪兒,我可以打算不傷你!”
齊天映,齊天映?不正是他的大哥,這泱泱齊國的君主嘛!我想了想,還是抵死不說,用一種我自認為凶悍的眼神瞪著他。
“你說,還是不說?”他用劍的力氣又多了三分,勢要讓我服輸不可。可是,她又怎知道,這世界上有那麼一種人,可以為最愛的人犧牲一切。我覺得,自己可以成為那種人。我鼓起勇氣,就那樣看著他。他猙獰的麵孔,強有力的手勁本就讓我害怕。可是為了保護我心上的他,我還是皺緊了眉頭,閉著嘴,不理會。
他又連連咳嗽了好幾聲,然後忍無可忍,就把我扣住一並進了齊天映的住所。靠近房簷時,隻聽得裏間有人說話。我看見這人病得很重,全身都在發抖,可是他似乎沒有一刻停止手中的劍,也許他心中有著堅不可摧的信仰,又或者是不得違背的命令。
“二公子,今日讓我們造訪,真是榮幸!可是齊國出了什麼事,我們是聯姻之國,倘若有什麼幫忙的事,我們楚國倒是能出力的。”
這用劍抵住我脖子的男子,手明顯一顫,神色慌張,卻也同我一樣豎耳聽著。
那人和我就那樣定在外麵,屋內傳出茶杯破碎的聲音,我們皆是一愣。
那人又咳嗽了好幾次,我一時同情心泛濫,伸手準備拿下脖子上的劍來。
“你認為,你可以殺掉堂堂齊國君主?如果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對剛才你的無禮既往不咎,如何?”
“別動!”他不以為然,一時動怒後,又大聲嗬斥我:“我乃楚國大名鼎鼎的殺手,要殺一人易如反掌!”
“哼,自吹自擂!如你這般,定會賠了性命!”我非常生氣,世間自傲之人真是不少,一有點小名頭,就自以為是。
“哈哈,…咳咳…”這男子大笑著,忽地吐出一口淤血,滿臉滄桑:“那又如何,隻要完成主公的任務,即便是死了,又怎麼樣,嗬嗬,何況我還有齊國國主墊背,怕是死後會有楚國後裔祭奠也說不定呢。”
“你這人…這人真是冥頑不靈,你當真不知那房裏還有一厲害的人物嗎?此番若是進去,恐怕你殺不了國君,還會飛蛾撲火,自取滅亡。你想想,這樣的話,你還覺得劃算嗎?”一時情急,我也好心地說出一番大道理來。可是他置若罔聞,一如這架在我脖頸上的幽亮的長劍,那麼決絕,接著又那麼不置可否地一說:“剛剛,我讓你…咳咳…說出齊天映的住所,你寧死不說。想必是他心尖尖上的女人,甘願為他一死。他一世英名,恐也不會憑故不顧你這弱女子的死活。如此一來,我也就不費吹灰之力,完成主公的使命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