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1 / 2)

如今我困在這個牢籠裏已經三日了,可是那男子竟是一點兒沒放棄,即便那日我態度多麼地堅決……

“我憑什麼任你擺布,說讓我回醉春樓,我就該回了?公子真是太自以為是了。”我也堅決地回應過去,可是四目相對,才發現自己的氣勢還是不足以和此人對抗。

他輕輕地放下茶杯,一陣陰陽怪氣的狠笑。然後又憋足了氣說:“如此看來,月姬姑娘是不肯了?”

“月姬若是不肯,公子,你…又拿我如何?”我淡淡地回應,心裏卻急得不行。這男子的背景,我是一點不知。他既然能夠知道我的名諱,說明他也曾見過我。如若這般,那些諱莫如深的陰謀,肯定不是那麼的簡單。對我的危害肯定也不是那麼簡單。我試探性的打算摸一摸他的底細。

“公子對月姬這樣的女人很感興趣是嗎,是不是有什麼秘密怕被我給攪黃了。所以聽了誰的命令,所以…才把月姬綁到此處?還是…一些…其他的…原因。”

“月姬姑娘別試探了,我的底細你是死都摸不出來的。現下,我把話撂在這兒,如若姑娘不答應,那麼,哪一天棄屍山野,姑娘可別來找我啊,哈哈哈哈…”那男子如練淩厲的閃電般眼神直射在我的身上,說得我是心驚肉跳。

就這樣,三日我都沒有睡過好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晚上不是夢見那男子雙手掐住我的脖子,就是我被棄屍山野的假象,再或者就是看見鮮血淋漓的世界。

可,就是想破腦袋都無法猜到那個男子是誰?不過讓我抓耳撓腮的,竟是那男子進入房間的下一番問話……

“月姬,你真的是好運氣啊!”他櫛風沐雨般衝進我的房間,手又猛地拍打在八仙桌上,額頭上的青筋由於他的怒火緊張地一跳一跳:“這輩子是我第一次輸,第一次輸。哼,月姬姑娘,你可以走了。不過我告訴你,別妄圖做什麼不利的事情!”

我被那男子說得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才扯出一個苦笑問他:“公子為何抓了我,又要放了我?”

“哼,抓你,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放你,嗬嗬,是我本事不濟。輸了便要…說話算話。月姬姑娘,我不會那麼輕易放了你,也絕對不會讓你破壞他的…任…何…事!”他的聲音從最初的洪水猛獸到最後的自言自語,低地我全然不知其中的是是非非。

看來,那男子很講信用,說放了我,也決然沒有派任何的手下作跟蹤。我仿佛覺得這幾日就像一個夢,不知什麼時候鑽進了一張網,也不知什麼時候掙脫了那張網。

我拾掇了一點碎銀,買了一匹上好的馬,徹夜奔赴大齊。可是行了一日,馬兒也昂首長嘶,四啼翻騰。似是饑餓難耐。

翻身下馬,暗青色的鉛雲爬上天際,暴虐肆卷,狂傲地湧擠大塊大塊的雲層。眼看著將要重重迭壓下來,我早早牽馬去了路旁的茶鋪,叫上了一壺熱茶歇息,忽地又聽見耳邊刮起呼呼大風,天也大變了,隨之而來的是滂沱大雨。一個身穿黃色僧衣的和尚,一拉韁繩,恰好停在這兒的茶鋪跟前,他狼狽不堪地打著身上濕透的僧衣,一張奇仇無比的臉朝我盯著,燦若繁星般的一笑,抬腳就來到我的身側坐下。又拿出藏在衣袖裏的木魚,在我的眼前稀裏嘩啦地敲著。我見這僧人舉止反複無常,甚是奇怪。可又不想主動衝那僧人開腔。

“女施主有問不妨直言,貧僧定能回答!”這醜僧舉止雖與那些和尚極像,可是這語音卻甚是奇怪,溫煦的嗓音果斷而謙恭。

“那本姑娘就問了,大師,請問你是做什麼的?”

“女施主這話問得奇怪,我這一身行頭難道還能幹別的嗎,不過嘛,貧僧對算命倒是有所造詣。”

這僧人眉目間多出好幾絲得意,一雙光滑柔嫩的手背輕輕地握著茶杯。我很是好奇,眼睛死死地瞅著,不想他哼了數聲,拿僧衣袖子遮掩了。我察覺自己舉止過於失禮,這才忙著收回了視線。

“那…大師,且替本姑娘算算如何?”

“姑娘,雙眉緊蹙,怕是幸福一去不複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