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阿魅吞吞吐吐,猶豫地別過臉,定在阿冰的臉上。
“二爹,你看,還說我是你的超級搭檔,關鍵的時候還是把我給忘了。”狗蛋子走過來,看著我懷中的孩子,念叨著搖頭說:“妹妹呀,妹妹,還是你好命,被生下來就有阿爹二爹照顧!”稚嫩的童音闖進我的耳朵裏,我沒來由地一樂。
“娘親,你笑什麼?”狗蛋子眨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地問。
“嗬嗬,小搗蛋鬼,娘親取的名字真有那麼難聽嗎?”我伸出手,也學著那稚嫩的童音。
“不,是很難聽。娘親,現在還小,難聽就難聽點。以後長大了,再狗蛋子狗蛋子的叫,多難為情,多沒麵子啊!”狗蛋子連連點頭,堅定不移地回答道。
“啊……哈哈,這,嗯,你娘親呀,還是挺深明大義的。狗蛋子的名字,娘親早就想好了,隻是一直沒說罷了。既然你妹妹姓水了,那你也姓水,至於名,就叫穆白好了,如何,喜歡不?”我衝狗蛋子使了一個眼色,等他的回複。
“水……穆白。嗯,雖然不怎麼好聽,但是可比狗蛋子好聽多了。那好吧,娘親,以後就要這個名了。”狗蛋子又和阿魅黏在一塊兒了。阿魅也小孩子般地和狗蛋子鬧在了一起。
“阿魅,倒是挺喜歡小孩子?”我看了看冰,靈機一動,大膽地出謀劃策道,“要不我們給阿魅說一門親事?這樣也不至於讓阿魅太過寂寞?”
阿冰隻是盯著我,後又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俯後仰,然後背過身,嚴肅地說道:“梅兒,感覺你越來越像……”
“像什麼?”我好奇地急問。
“媒婆!”阿冰毫不猶豫地回複。也怪不得阿冰這樣想,原不過是我曾經錯點過鴛鴦罷了。
這後來的後來,在平鋪直敘的世界裏,我所有的猜想一步一步偏離了人生的軌道。原本以為我們家的穆白那孩子肯定會是四五歲那個淘氣活潑的狗蛋子。可是十歲之餘竟變地溫婉如玉,穩重大氣不必細說,骨子裏的神韻倒頗像遺傳孩子他爹的。隻是後來我無聊至極,尋了一恰當的時機出穀為朵朵那孩子算了一回命。我以前從不信命,可我這前輩子經曆的那些事又不得不讓我對自己堅定的意誌有所懷疑。
那算命先生十指一掐,就說我的朵朵命不太好。什麼先天性的吵吵鬧鬧,惹事生非。我那時咒罵地很不淡定。可是偏偏朵朵五歲之後。就現了原形。真真應了那算命先生的一番話。
後來我吃飯的時候糾結,睡覺的時候糾結。阿冰聽完我的顧慮,也裝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跟我商量說,日後朵朵再大一點,就放她出穀去磨練磨練。我覺得很有道理,之後才吃好一頓飯,睡好一次覺。阿冰睡在我的身側,拿書猶猶豫豫地嘀咕說:“梅兒,自你生了兩孩子。人就變得神神叨叨的。”
“有嗎?”我仔細回憶了一下,並沒有得到一個說得通的解釋。
回顧過去發生的一切,我還算欣慰。總之我在愛情這一大事上,倒看透了,看淡了,看清了。那些生死與共,不離不棄的苦情故事終究是個傳說。能夠出現在身邊,又能抓在手的。才不會遺憾一生,浪費一生。
愛這個東西,很複雜。它出乎意料地到來。並在出乎意料的時刻讓你變得卑微,你不必訝異,也無需介懷,這實際上是一個很正常的事。倘若你不愛一個人,也沒有諸般坎坎坷坷,那愛情一說也沒有什麼意思了。在愛情的當口上,連酸甜苦辣都沒有完整體驗的人,該是多麼無趣的人生!哭過,笑過,又在哭中笑起來,淚中活過來,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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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獨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