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來自地獄的騎士(1 / 2)

孤城,殘陽如血。

此時法蘭克帝國的首都君士蘭城下到城頭,遍布著殘缺不全的屍體,血染的城牆此刻在鮮紅的夕陽下映出了異常妖豔的紫。城牆上被破開了一道大大的豁口,數百身不著寸甲,僅持一劍的死士如同決堤之水一般瘋狂湧入。

轟然一聲巨響,君士蘭城門洞開。

“我的王,我們攻下它了,我們攻下它了!”士卒歡聲雷動,他們大聲咆哮,嘶吼著。

鮮紅的軍旗下,路易左手持鑲嵌著寶石的權杖,右手提起染血之利劍,嘴角勾起了一個的弧度,一步一步朝著法蘭克的心髒君士蘭走了去。

大理石鋪就的宮殿中,法蘭克皇帝坐於王座中·,他的臉上盡是驚恐,極力的想要讓自己鎮定,牙關卻不由自主地在顫抖著,因為那個人影出現了!

路易一步一步的步入了無暇的宮殿,此刻的宮殿空無一人,他走得極慢,他似乎是在欣賞,“微笑”著,緩緩道:“法蘭克的王,你想到過會有今天嗎?”

“偉大的王,我向你懺悔!”聲音從王座上發出,有些顫抖,顯得極為恐懼。

“咻,”是雪亮的刃出鞘的聲音!

法蘭克皇帝死死的盯住沒入自己胸膛的劍,他順著劍望去,不可置信的望著劍的主人,路易身後的侍從麵無表情的握住鋒利的劍柄。

“在地獄慢慢懺悔吧,”路易嘴角噙著冷笑,搖了搖頭。

法蘭克皇帝的身軀頹然的歪向了一邊,路易將他的王冠摘下,戴在自己的頭上。

似乎,剛好合適。

絢麗的夕陽染著整個君士蘭,路易遙望著遠方,似乎在思考,在回憶,十幾年前的那一幕幕!

……

大西公國的春天永遠是如此的陽光明媚,潔白的冬雪還沒有融化幹淨,四處卻早已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

慢吞吞轉動的巨大風車映著遠處灰霧籠罩的皚皚群山,倒是顯得格外的玲瓏別致,連綿的原野也一改冬日的頹唐,綻放出鬱鬱蔥蔥的綠意,幾個擠奶的少女蹲在奶牛身側,在談笑著什麼,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土撥鼠站在拱開的土堆上望著遠處灰霧籠罩的群山正愣愣的發呆。而那皚皚的群山如同一隻昏睡的巨獸橫臥在那天邊,除了山頭隱隱透出的幾點白色,整個山體是一種死氣沉沉的灰黑色,甚至飛鳥都不願意從那裏飛過。這和生機盎然的大西公國領土格格不入,不過人們早已對這座大山熟視無睹,當然更不會驚訝。

這裏很早以前就被教宗劃為禁地,傳說山中有通往冥界的地獄之門,隻有獲得教宗特許才允許進山探險,當然還有很多喝醉酒的醉漢和違抗禁令,不怕死的冒險者。但從古至今,無人生還。

比爾爵士和他的扈從,坐在高頭大馬上,一前一後,正在巡視著他的領地,顯得容光煥發。

他剛剛巡視了他的葡萄園,並沒有出現可怕的霜凍。這讓他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要知道前幾年因為霜凍,而導致莊園葡萄減產,已經致使他,好幾年沒有痛快的喝葡萄酒了。

這是一個好兆頭,至少他現在是這麼想的,除去稅收,他還能剩很多的葡萄和葡萄酒。

僅僅從當前的巡視來看,他的領地無疑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這讓他一掃心頭積累的冬季陰翳。

一想到葡萄酒,比爾爵士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清新空氣中自帶了一縷葡萄的微酸甘甜,讓人不禁陶醉於其中。盡管這裏隻有草,離葡萄莊園也還有一段距離……

幾個農夫遠遠的便看見了比爾爵士,對著他行禮。而比爾爵士露出了微笑,點了點頭算是還禮。

遠處擠奶的少女也看到了比爾爵士,悄悄的壓低了笑聲,對著他互相示意,指指點點。

比爾爵士卻是不以為意,繼續策馬緩慢行走著,扈從也騎著馬緊隨其後。

“老盧瑟,那是你的女兒嗎?在耶路撒冷出生的那個?”比爾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的,大人,”老盧瑟點了點頭,臉上洋溢出了微笑。

比爾爵士是一副羅馬希臘人的長相,黑色的頭發,幽深的瞳孔,卻並不影響俊朗的外表。環視四周,他忽然感覺到處都充滿著幸福的味道,是的,他有一個美麗賢惠的妻子,有兩個健康的兒子,還擁有一大塊肥沃的領地。

不過,兩個孩子的未來,卻讓他考慮了良久。“最好是成為兩個大學者”,他心中暗自下著結論。

“牧師也不錯,”他心中補充了一句。雖然身為一名騎士,並以此為榮,但他還是不想兩個孩子從事這份職業。尤其當下的世道,也並不太平。

三年前的一幕幕,恍若夢魘,冰冷的鎧甲,平原的追殺,雖然幸存,但依然讓他心有餘悸。僥幸從法蘭克帝國逃到大西公國,實在是天父保佑。雖然他有勇氣隨時直麵死亡,但他不希望他的孩子再經曆那些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