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人談話間可能還會被忽略,裏麵的倆人雖不在做賊,但與做賊並無兩樣,當然對外麵的風吹草動要在意的多。
蘇祗婆還隻當是有飛鳥誤入,砸窗而進,也沒太在意。但那美人卻微微抬頭,朝我這邊望了一眼。
這一望,剛抿進去的茶水差點噴了出來。
不過美人不愧是美人,永遠能保持“女神”的風度。隻是那嘴角浮現出的淺淺笑意,還是泄露了他的內心。
那抹笑容沒有戲謔的意思在,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甚至還有一抹寵溺的意味在。
美人回眸一笑,我自然也要還之一笑。
隻不過我用盡全力,嘴角都笑得快要裂開來了,麵部肌肉也抽搐的不行。就算這樣,也隻是擠出了一抹尷尬的笑容而已。
我想都能想象得到,自己現在的笑容恐怕是比哭都要難看。
不過臉色更難看的是蘇祗婆,一看到我的身影時舉杯的手都不穩了。
幸好理智戰勝了恐懼,蘇妖精勉強放下杯子,淡淡道。
“一個女孩子家,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來了?”
雖然有生人在身旁,但我一想到蘇妖精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行為,就覺得莫名的火大。
“師傅要是不來這種地方,我會跟著一起來嗎?”
看我瞪大眼睛怒氣衝衝的責問自己,蘇祗婆心情很是複雜。
“這裏本來就是男人來的地方,師傅為何不能來?”
沒想到我很鄙視的瞥了他一眼,語氣甚是冷淡。
“這裏本來就是女人呆的地方,女孩子為何不能來?”
蘇祗婆氣結,那男子倒是開懷大笑起來。
“公主真是有意思,孤喜歡。”
聽他這麼毫不掩飾的誇讚,我微微有點不好意思了。
但那“喜歡”兩字,卻讓我很是出戲。
隻是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身份,還如此不加掩飾對自己的“好感”,讓我有些忐忑不安了。
偷偷瞄了一眼蘇妖精,他卻是麵無表情。
正為自己太過自作多情而感到煩惱時,那人突然伸出手將我一把拉到了自己懷中。
我雖然有些懈怠,但未放鬆警惕。但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掙紮了半天都沒能逃離他的禁錮。
隻能咬咬薄唇,怒瞪他。
明明胳膊那樣清瘦,竟然有這麼大的力道,果然人不可貌相嗎?
“呼”的一聲,利箭穿牆而過,落在了兩人後方的桌椅上。
驚魂一定後,他立刻鬆開了手,也沒開口說話。
倒是我傻傻的站了很久,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說聲謝謝。
最倒黴的是蘇祗婆,他一個人坐在風口浪尖上,差點被射成刺蝟。
見我站的太久,他指了指一旁空無一人的座位。
“站著不覺得累嗎?坐下吧。”
我一點頭乖乖坐下來了,但依然與他保持著距離。
沒坐上一會兒,一片靜寂中,一聲“咕嚕嚕”尤為響亮。
肚子一出聲,另外兩人立刻朝我投來了忍俊不禁的笑容。
蘇祗婆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我,絲毫沒有救場的意思在。
倒是那人輕輕咳嗽了一聲,寵溺一笑。
“既然肚子餓了,那就上菜吧。”
上的都是些珍饈美食,精美到讓人不舍得動筷。
見我不動筷,他輕輕推了我一把。
“快吃吧,看看可不會飽。”
我點點頭,想要裝得淑女一些,卻發現這世間應該沒有人能比這倆人吃飯的姿勢更優雅了。
都是王室血脈,差距還真不是一點半點。
這樣想想,我索性自暴自棄了,吃得是狼吞虎咽,毫無形象可言。
一頓飯吃下來,幾乎有一大半的菜肴被我風卷殘雲一掃入腹。
到最後那倆人都擱下筷子了,專心致誌地看起我吃起飯來。
可能是吃得太多了,都說保暖思欲,我一吃飽就思睡欲。
這離吃完才隻有半個時辰,我就睡成豬了。
我一躺下,蘇妖精就開始憂心忡忡了。
那人卻甚是歡喜,見我睡得沉,就將我溫柔抱了過來,一把摟在了自己懷裏。
無論外麵如何腥風血雨,他都充耳不聞。仿佛這個世界隻剩下他與我,再無其他。
但有一個人很顯眼,自他將我擁抱在懷時,蘇祗婆就一直在意著。
他自然也看到了,當下眸色黯了半分,語氣中也多了幾分警告。
“外麵的刺客那麼多,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想如何保護她?她在孤這裏,孤自然會將她保護好,一根頭發都不會讓她少。”
說到這裏,他又抬頭看了他一眼,這一句是徹底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