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準備不出什麼別致的禮物,就想要一些別致的方式咯。”莫靖言歎氣,“真失敗,我前兩天想到時還興奮了一陣來著。”
“你買的那條圍巾很好看啊。”梁雪寧拍拍她,“而且你不是說,和去年買的手套能搭配起來了?”
“哪兒有什麼太別致的禮物啊……”蔣遙誇張地歎了一聲,“除非……是西洋參啊。”
“我看這個不錯。”梁雪寧想到去年“以參相許”的笑話,也忍不出,捂著嘴笑出來。
莫靖言羞得臉頰通紅:“你們,你們這些女人啊……”
蔣遙有一下沒一下晃著腿,笑道:“哎呀,都老夫老妻了,你倆真咋樣咋樣,那啥那啥了,我們大家也不會驚訝的。”
“我們……我們是清白的!”莫靖言頓了頓,認真地反駁。
“唉喲,這個話題太深入,不適合我倆和你聊。”蔣遙又笑,“等思睿那個女人回來,讓她逼問你好了。”
思睿在將熄燈前才回到寢室,她進門便打了個哈欠,伸懶腰說道:“困死本姑娘了,莫莫快去打水,伺候我洗臉洗腳。”
蔣遙笑她:“你酒足飯飽回來還得有人伺候著啊!”
“人家酒量不好嘛,喝了一杯啤酒就已經不行啦。要不是答應幫莫莫看著傅隊,我早就回來了,何苦撐到熄燈呢?”
“你們喝到現在?”梁雪寧咋舌,“人家不關門啊?”
“又去路邊小店喝啤酒吃小菜啦。”思睿攬著莫靖言的肩膀,“放心吧,晚飯散夥之後就隻剩一群男生啦。要熄燈我就先回來了,他們研究生寢室又不熄燈,大概還在喝。”
“這些男生真是不懂得體貼人啊。”梁雪寧搖頭,“莫莫一直在等傅隊呢。”
蔣遙點頭,“還做了好多次不成功的物理實驗。”
莫靖言聽著大家說笑,偶爾“嗯嗯啊啊”回上幾個字,偶爾淺笑著點點頭,心裏多少有些失望——已經要熄燈了,就算傅昭陽回來,自己也不能下樓親手把禮物交到他手裏,也不能在最貼近他生日到來的那一刻說一句“生日快樂”。正沮喪著,忽然電話響起,她滿懷希望衝過去,接起來,果然傳來傅昭陽溫和的聲音。
“你回寢室啦?”她扯著電話線,“我一直等到現在,以為你會來找我的。”
“我沒回去啊。”他聲音裏帶著笑,“你拿著電話到窗邊來。”
寢室的電話卡在牆上的支架上,莫靖言連忙將它取下來,扯到寢室中間,發現電話線不夠長,便把話機放在桌上,扯著聽筒,人將將趴在窗邊。
“我在這兒啊。”路對麵的小黃帽電話亭下,他從暗影中探出身來,向著樓上揮了揮手。
莫靖言要放下電話,“啊,我把窗打開。”
“莫莫,大家都睡啦,還是電話吧。”他帶著笑音,“真不好意思,本來答應你早點回來的,沒生氣吧。”
“沒有啊……”她歎氣,“不過現在下不去了,禮物隻能明天給你啦。”
蔣遙在上鋪,壓低聲音插播:“可以的……有氣球……飛下去……”
梁雪寧和思睿配合著大笑。
莫靖言哭笑不得,索性接著她們的話,“其實也沒什麼不可以,反正也不怕摔。” 她招呼傅昭陽到樓前,打開窗子,將拴著氣球的禮物捧出去。
樓前黑暗,他猛然間沒看清,問道:“你送我兩隻氣球?”
“接好了呀。”她笑著鬆開手,禮物盒直墜而下,並沒有因為氣球而減速。
“這個方式真特別。”傅昭陽撿起掉在草叢中的禮物,揚揚手,“我拆開了呀。”
莫靖言趴在窗台上,笑眯眯地點頭。
他將圍巾圍上,揚著頭,微笑地看著她:“特別暖和呢。”
她托著下巴,有些自得:“那是,我精挑細選的,加密加厚的。”
蔣遙打了個噴嚏,“莫莫啊,你倒是給我們一人發一條暖和的圍巾啊,開著窗講情話,會凍死我們的。”
莫靖言依依不舍,向傅昭陽揮手說再見。他微笑著點頭,“早點睡吧,晚安。”
她也彎著嘴角,笑笑說:“生日快樂。晚安。”
又見到傅昭陽讓人安心的微笑,那一晚莫靖言睡得格外舒坦,如同此前所有的疑慮和不安都煙消雲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