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的嬌柔身形微頓,她充滿期待地轉過身,嘴角還要彎起最得宜的弧度,微笑道,“大殿下有話直說無妨。”
簫似墨修然起身,無波的眸子凝視眼前這個顏若朝華的女子,誠摯地道,“朝初是個好男人。”
韻涼一愣,笑容有片刻的凝結,言外之意,是把她和簫暮回送做堆麼?
到底,是她會錯了意。
他的話語是冰做的錐,準確無誤地在她的胸口一刀紮進。
有這麼一瞬間,韻涼很想要衝簫似墨大吼,簫朝初是不是個好男人與她何幹?難道你看不出,我的心潮,起起伏伏,宛宛轉轉全都因你而起,因你而落麼?你怎麼能夠,將我推到另一個人的胸膛!
唇畔張了張,終是什麼都沒有說。若你的心裏沒有住著一個我,我的深情與你,有何意義?
終有一天,她會在他的心底刨開一個深不見底的洞,裏頭隻住著她一個人!
她隻給自己一低頭的時間悲傷。眉目微垂,眼裏泛起一抹冷光,一掠不見。
櫻唇微啟,絕美的女子眉眼含笑著抬頭,微頷了頷首,輕柔地道,“韻涼明白。”
簫似墨放心了,他看得出皇弟對這位韻涼姑娘的心思,卻一直拿不準她對朝初的情誼。如今經韻涼這麼一允諾,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冷淡的麵容有了些許的暖意,他關切地開口,“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若離一定竭盡所能。”
我要你的心,你給不給得起?
韻涼在心裏冷哼。
抬起絕塵的豔麗臉龐,笑靨如花地道,“多謝大殿下,若離告辭。”
蓮步微移,搖曳身姿地轉身離去。
出門的那一刻,笑容在臉上凝結。
如果不曾相問,她綺麗的夢會不會做得更長久一些?
那天以後,韻涼每每回憶這一段問話,懊悔就會像銳利的刀鋒,一刀刀地劃過她的心窩,刀尖上滴著血,他看不見。
“大殿下,二皇子中意韻涼姑娘麼?”
南榭動手收拾棋具,望著韻涼的背影消失在茶室門口,邊將棋子放入棋盒,邊抬頭問自己的主子。
二皇子鍾情於韻涼姑娘,為何他一點也不知道呢?
“多言。”
冷漠的男子淡淡的斥責,走到一簾之隔的書房,站在書架前,隨意地取出一本書來翻看。
簫似墨喜歡品茗,也中意下圍棋,更喜歡啜飲著香茶,捧一卷墨香。
因此特地命人打造了這一間茶室,書房與茶室之間,僅用垂落的輕紗作為隔斷。
習武之人要戒驕戒躁,而品茗、閱書,最是能夠陶冶性情。
“那……”
南榭不識趣地追上去,想要問,那是不是代表宮裏頭即將有喜事要辦呢。
“若是收拾好了,就去命人準備晚膳。”
埋首書卷的男子頭也不抬地吩咐地道。
經主子這麼一提醒,南榭斜眼桌上的計時沙漏,窗外天色尚且明亮,竟已是卯時三刻。
“屬下疏忽,南榭這就去命人準備晚膳。”
躬身告退。
書桌前的男子將書卷輕輕放下,背手踱步至窗前,目光悠遠地凝望著滿院的高大梧桐。
凰女現,伏龍吟、鳳雛鳴,終隻是個上古的傳說。以他和凰女兩人之力當真就能抵禦皇叔們的百萬精兵?長老在此時提出與韻涼姑娘合練離恨劍法,變相地肯定韻涼姑娘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