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稷下學宮(1 / 2)

青水缺水,昨一夜秋雨讓許多人臉上都浮現出了笑容,可是現在許多人臉上的笑容紛紛的凝固了,他們盯著跪在地上的少年,一時心裏也極是不滿,可不滿歸不滿,終究還是無人站出來。

陳清河盯著居高臨下的少女,歎息道,“郡主,你知道嗎,以前在嵩陽求學的時候,我百倍囂張於你。”

“是嗎?”楚婷微微俯身,蔥段般的手指捏著少年的下巴,“聽說你書數詩詞三科每次總拿甲上?哼,學習再好有什麼用,還不是不能修行的廢物?”

“不能修行?”陳清河抬頭望著楚婷那張精致的麵容,將齒間的鮮血咽了回去,“不能修行便不能修行,隻是郡主還是別打這把琴主意的好,否則就算是師昀也護不了你。”

楚婷冷笑道,“蚍蜉!”

陳清河柱琴而站,小聲道:“師氏山隻剩半座了,剩下半座,我會踏平。”

楚婷心中一驚,雖說當年孟夫子厭惡師涓在學宮擺擂,騎黃牛踏平了師氏一族半座山頭,可孟夫子畢竟是稷下學宮的祭酒,但為何前麵這位少年說出這番話時,她竟也生不出丁點兒輕蔑的心思,“師昀大人已接任師氏山山主之位,上古八氏,也是你動的了的?”

“唉,算了算了。”楚婷起身說道,“郡裏今年畢業的學生準備聚會,嵩陽院的一些學長學姐也會過來,我還得去準備呢,跟你一個廢物在這兒費什麼話。”

陳清河望著木琴上的刻字,冷厲的目光終於變得柔和了起來,他擦了擦唇邊的鮮血,又恢複了往日憨憨的樣子,“師娘,清河這次彈琴可是吸引了不少客人。”

……

……

陳清河進屋的時候寧楚涵正在晾茶,橘黃色的夕陽從她嬌柔的身子後照進來,薄薄的影子便投在了韓少的側臉上。在晚間繾綣的柔光裏,寧楚涵凝脂般的肌膚絲毫不見瑕疵,匆匆綰就的發髻並沒能兜住全部的頭發,有幾縷落下來散在微紅的麵頰上,嫵媚中帶著些柔弱。

“師娘,你哭了?”陳清河心中一慟,問道。

“清河,你受委屈了。”寧楚涵揉了揉他的頭發,“都是師娘不好,是師娘沒本事。”

“丟了的麵子再找回來就行了。”陳清河望著柔弱的婦人道:“隻是,師娘哭不單單因為這個吧?”

“沒有。”寧楚涵手中一頓,“沒有別的原因。”

“師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又怎會覺察不到您的心情。”陳清河抬手擦了擦寧中則的眼角,“雖然我不知道您為何傷心,但想來終是清河無能,沒能讓您高興起來!”

“隻是突然想起了些以前的事而已。”美婦輕輕哽咽道,“清河你聽過『奪膽』嗎?”

《琴略》有載,『琴藝高低概因琴膽優劣』。琴膽集齊了一個人所有的琴道天賦,有傳言說如果能換得一顆上好的琴膽,哪怕再愚笨的人也能彈好一支曲子。

“「奪膽」?”陳清河渾身一顫,“奪琴膽?”

“是。”寧楚涵點了點頭,“我以前也學過琴,教琴的師傅們都說我彈的好,將來肯定能成為琴師,可後來卻遇到了他。”

“師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