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開始與結束相遇(3 / 3)

人生若隻如初見,應該是最美好的事。曉昀一定不會覺得某個人討厭,不了解的時候一切都是美好的,了解之後,就會帶著眼鏡看人,不論做什麼,總是與性格有關。三個月長長輕鬆無比的假期就這麼結束了,以曉昀的熱情相擁為終結。異地戀以後,曉昀總會隔著一千公裏的距離,每天兩三個小時電話打擾著周霖。周霖總是兩天一個電話問候關懷著米悅。

畢業以後,明成跟曉昀沒有頻繁的聯係過。曉昀是藏不住事的人,新戀情的每個甜蜜瞬間都要寫到空間。明成知道她的一舉一動,知道她一定幸福的言笑晏晏,每個笑容都想當初見到她那麼溫暖。繁忙的高中生活,最期待是她的笑容。不在一個班以後,很少能見到,見到她的時候,她一定是笑容滿麵的。誰都質疑過,她一點也不漂亮,怎麼喜歡她呢?明成也不知道。就是喜歡她給的感覺,有她的地方就一定有快樂有笑顏。曉昀一時興起的說走就走的旅行是發現了米悅的重要性之後,她最初以為即使喜歡過,也就像她的舒宇一樣,早就已經是過去式了。沒想到,這麼久之後,周霖對她一直念念不忘,即使是在自己的身邊,依然兩天一次的電話打過去問候關心。大頭告訴曉昀這件事的時候是想換到小樹的各種消息,沒想到曉昀這是肉包子打狗,聽了秘密就沒音信了。曉昀還是生氣了的,她對周霖用心的程度已經超過了自己的想象,聽到這個消息時的心痛也超乎自己的想象,立刻把空間的甜言蜜語刪幹淨,一個人的獨角戲看著真心酸,突然有點兒心疼自己。於是一場不太正宗的說走就走的旅行就像一陣風似的來了。十九歲的姑娘沒去過遠方,不敢走的太遠,想想就去找李書好了,一個半小時的火車就到。上了車才打招呼,說李書,我曉昀,我想來玩好不好?李書說好啊,不過我下午有課,你自己搭車過來好吧?曉昀想了想說好的。突然想起明成也在啊。發了個最不正式的qq消息說,我要來玩了,你來火車站接我好不好?他說,好的,馬上就來。那一刻,曉昀不是不感動的,還有誰這麼好呢,一句話就來了,安心等在那裏。跟明成一起來的還有兩個男生,陳煜,方林。曉昀笑說,我東西又不多,你還叫兩個人來,是怕我吃了你啊。那倒不是,一個多小時的公交,挺悶的,反正他們也沒事的。曉昀說,好好,那走吧,哈哈,謝謝啊。明成笑了笑,他依舊是那麼靦腆,跟以前一個樣子,沒怎麼變。我說,我胖了吧?他們三個人都是是的,胖了胖了。陳煜、方林都是一個高中的,見過,不熟悉而已。明成一介紹就算是認識了,漸漸都熟悉了。曉昀本來就是個開朗活潑的人,很容易相處。到了學校,還等了一會兒李書才來,她倒是瘦了很多,跟我一樣,總是笑的沒心沒肺。後來我才明白,你毫不介意錯過的恰恰是最愛你的。胖了不少的曉昀雖然一路說說笑笑精神好的不得了,一邊說話一邊氣喘籲籲,減不了她活潑的色彩。爬到山頂望景樓的時候,曉昀笑說,哎呀,我半條命都貢獻給這山了啊。說著又往樓上爬,在頂上的閣樓裏留了不少照片。很多人留言,無非是xxx,xxx,我們永遠在一起,我愛你之類的,又庸俗又溫馨。曉昀忍不住掏出筆小小的寫了個,周霖,我愛你,畫了個桃心圈在那裏。其實再不會有什麼機會一起去,寫了也沒意義。戀愛中的傻子就是容易做這些沒意義的事,反而覺得特別的很。

明成瞟了一眼沒說,倒是陳煜說,曉昀你這是破壞環境啊。曉昀笑著打哈哈,原諒我吧原諒我吧。後來她在想,是不是破壞環境所以有報應才沒有這段美麗戀情了的。

樓角的風鈴一枝獨秀於風中,古樸又美麗。下山的時候走了一條羊腸小道,真是小道,最後都荒蕪到隻剩下一片荒草沒了樹木鮮花。少年極盡的活潑與不計較,沒有所謂形象了,走累了撐著根樹枝的方林把大家逗笑的前俯後仰。遊山玩水的一群人走著走著就走出了一首歌。那麼美的畫麵,此後很少再有。很少有一群人聚在一起說說笑笑。

走之前的那晚,大家意猶未盡,相處的時間太短。當看見明成開始跟李書聊天的時候,我知道他已經走遠了,連回憶都不再屬於我,就像舒宇對我來說一樣。我們都放下了,隻有周霖,藏在對米悅的愛裏,出不來進不去的痛苦。曉昀想,我們都比周霖幸運,我擁有過周霖,我明白過明成的愛戀,我體諒他也理解他。隻有周霖,一個人舔舐傷口,米悅永遠不知道,他愛我不過是個尊嚴的幌子。意猶未盡的少年跑去k了一整夜歌。那是曉昀第一次聽到鄧麗君,之前她隻喜歡從頭到尾一個調子辭藻華麗的非主流的歌。細細聽那首如果沒有你,她的眼圈都紅了,那時候她知道明成是跟她告別,從此不再戀著她。她從此孤單不已沒有誰那麼等著她了。從陽城回來的時候,她剪了短發。曉昀想一切重新開始的時候,卻不知道自己跌進了更深的痛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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