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淺嚐輒止
在梅月（四月）中旬，是當今天子最小的十四公主楚洛河滿九歲的生辰。雖然不是生自貴妃，也並不受寵。但做為公主，依舊舉辦了一場皇族的家宴算作慶祝。這也為沉悶了三月的宮城帶來了第一絲喜慶。鍾離暮顏和楚洛涵自然也是進了宮參加宴會。她們二人送了一把古琴和一本琴譜做為禮物。楚洛河自從被鍾離暮顏說了幾句要朝她喜愛的九皇姐靠齊之後對琴藝也生了熱衷，所以收到這份禮物也是開心得緊，當即就抱了鍾離暮顏的胳膊大呼：“沐言姐夫真好！”
楚洛涵在一旁掩嘴輕笑，裝出一副失落的樣子，唉聲歎氣，“這可是我跟駙馬一起準備的禮物，小十四果然不喜歡我了……”
楚洛河一聽，一隻手又攬住了楚洛涵，急迫著說道：“我也喜歡九皇姐！沐言姐夫和九皇姐我都喜歡啦！”
瞧著那可愛的小人兒臉都急紅了。楚洛涵輕笑出聲，不再逗她，摸了摸她的頭，滿臉的溫柔。鍾離暮顏看著不由彎了彎嘴角。那清秀的容顏看得楚澤瑛在一旁莫名的心跳鼓噪，他甩了甩頭，對自己這個美貌的妹夫再次無奈。這可是天天都看到的臉啊！一個男子生得這般美貌果然是禍害！還好看她對自己的妹妹專情，也就不怕她出去拈花惹草。不過同為‘男子’的楚澤瑛覺得還是有必要好生叮囑，上前扯了鍾離暮顏就跟她閑聊了起來。
楚洛河的母妃過來找著她，看到她衣服有些亂，估計是剛剛興奮著到處跑動才弄成這個樣子。正待給她整理就看得麵前的楚洛涵已經彎下身子給楚洛河理了理。她看著楚洛涵溫柔的眼神也不免心暖。這個溫柔的九公主本就頗受嬪妃好感，更何況又這般喜愛自己的女兒。雖然自己不受寵，卻也因為楚洛涵幫襯楚洛河的緣故讓宮裏的人對她也多了幾絲敬畏。
“多謝公主。”她這般道。
楚洛涵笑了笑，“小十四這般可愛，該是做的。”
“公主若是喜歡與駙馬生上一個定會比洛河更加可愛了。畢竟兩位都是那般美貌俊逸的人。一位麵若中秋之月，一位色如春曉之花。”
楚洛涵愣了愣，也隻能笑顏以對。
那嬪妃看她這模樣，又接著說道：“皇上也是想要抱孫子，今日還說這件事了呢。公主駙馬都成婚小半年了呢……駙馬也該是努力了……”
楚洛河在一旁聽著就扯了扯楚洛涵的衣角，問道：“我是要有小侄子了麼！？”
楚洛涵笑容僵了一下，隻不過很快就掩飾了過去，隻不過這般□□的話語讓她也不免羞怯的臉色微紅。她輕咳了一聲，摸了摸楚洛河的頭，道：“現下才為母後守孝不過三月，本宮又豈能去思慮那些事情呢。”
那嬪妃聽她這話也知道自己說多嘴了一些……隻是皇上今天跟她授意，她也不好不說這些。她躬身行禮，“是臣妾唐突了，望公主恕罪。”
“無妨。”
恰時，皇上也朝這邊走了過來，那嬪妃拉住了還想問什麼的楚洛河就前去行禮了。
鍾離暮顏擺脫了楚澤瑛走到楚洛涵身旁就小聲問道：“怎麼了？”
“什麼？”
“我剛剛看你跟娘娘說話，你麵色不太好？”
楚洛涵一愣，方才明白鍾離暮顏一直在關注著她。看著鍾離暮顏關懷的神色又想起嬪妃的話，不由得搖了搖頭，要女子與女子生孩子，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更何況自己與鍾離暮顏並無夫妻之實……
夫妻之實？楚洛涵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怎麼想到這種事情上了！
鍾離暮顏在一旁看她變了又變的臉色心裏直納悶兒，隻是看楚洛涵也不回答，便也隻能作罷。
宴罷之後，天色漸晚。鍾離暮顏與楚洛涵就決定在宮裏歇息一夜。隻是也未到歇寢的時辰，兩人便準備去後花園走走。
月上中天，皎潔溫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靜與祥和。點點星光點綴交織，像是出自匠師之手的上好布料。
後花園內無人把守巡邏，兩人也屏退了掌燈的宮人，就著道路兩旁的石燈散步閑聊。
“那小公主居然也滿九歲了。”鍾離暮顏突生感概，猶記得剛進宮時她才八歲多。
楚洛涵微微一笑，“你我也成婚小半年了，時間倒是過得真快。”
“洛涵。”
突然聽得鍾離暮顏喚自己名字，楚洛涵不由得一愣，問道：“怎麼了，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