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老家的日子是無聊的,沒什麼娛樂設施,一台黑白電視也隻能收到幾個台而已。還好人多,我和小姑,還有向國鬆,還有個向國鬆的朋友,四個人,先是打牌,打牌也感覺沒意思的時候到,向國鬆把他家裏的麻將拿過來,四個人搓起來麻將。
向國鬆比我還大二歲,我應該叫他哥哥才對,但有可能是小時候的印象太不美好,總之這聲哥哥我是怎麼都叫不出口。兩輩子,都沒叫過他聲哥哥。見麵以後就向國鬆向國鬆的叫,而且上輩子我對他有陰影,覺得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壞的男生了。向國鬆小時候特別皮,上學的時候成績也不是太好,我小時候基本上每年回來過年都被他所欺負,我的脾氣一直蠻好的,除了那次被惹急了和他打起來,然後被推到壓井上撞得現在頭上還有疤,之前我都在他的淫威下敢怒不敢言,超級怕他。
後來初中畢業他父母就把他送到了軍隊,在軍隊呆三年退伍回家,又去學了個修理電器的手藝,然後就在鎮子上修理站上班。工資是餓不死,但也隻夠一個人吃飽。沒有什麼剩餘的錢。他到現在還沒結婚,不過親事好像定好了,隔壁村的,上輩子的他也沒什麼大的作為,也出去跑了幾年,後來掙了點錢,在鎮子上租了個店鋪,做起了修理各式電器的工作。在爺爺奶奶眼中,他混的其實還算不錯。我見過他三下五除二的將壞掉的電視機修好,收音機,縫紉機,這些壞了的機器到他手裏他不知道怎麼搗鼓一下就可以用了。而且他的性格經過軍隊的磨練,比以前可愛多了,以前就知道欺負我,幾個叔伯家的孩子沒一個沒被他欺負過的,村子裏比他小的,他能欺負得了的,都欺負過。經常看見他媽拿著掃把滿村子的追著他打。也因為這樣,他初中畢業沒考上高中,家裏人才會把他送到軍隊,就想借著軍隊的那種管理製度來好好約束他。三年的軍隊生活把他打磨的聽話多了,至少不像以前那樣像個長不大的男孩子,至少現在看起來有擔當多了。
想起廠裏今年隨著機器和員工的增加,而在對外招技術人員,向國鬆就算不會修廠裏的那種機器,但是如果有人帶的話,應該也能很快上手。
“向國鬆,你明年打算做什麼,還窩在鄉政府那個修理站裏?”我一邊打趣一邊試探著問道。
“叫大哥懂嗎,不要老是向國鬆向國鬆的叫。不知道那,我想出去闖闖。”
“我們廠裏在對外招技術人員,你要不要去試試?不過學徒工資不是太高,就當在學個手藝。”他聽我說笑的一臉狡黠。
“你今個要不提,我媽估計也要找到你。我媽都打算好了,你們回家的時候我就直接跟你們一起走,帶不帶我都跟定你們了。”⊙﹏⊙b汗我本來覺得我蠻有先見之明的,看來二嬸其實早有打算。
年初三這天,蕭安開著他的車出現在老家的大門口前,家裏一幫親戚都好奇的看著蕭安。“這是我們家暖暖的男朋友。”老媽笑著和眾人介紹道。從老媽的口氣和表情上,輕而易舉的可以看出來,老媽的驕傲。蕭安隻陪我們在老家裏吃了頓中午飯,當天下午吃過飯以後蕭安就帶著我,老爸老媽向陽,當然還有向國鬆和他的行李,還好蕭安的車算寬敞,我們四個走在後麵,向陽做老爸懷裏,向國鬆和蕭安坐在前麵。並不是多麼擁擠。
我突然想到,前兩天打電話和蕭安說要過來接我們回家,但是我好像並沒有告訴他具體地址。他怎麼找到的?我把我的疑問和蕭安提了下,蕭安頓了頓說,你以前和我說過。
我想了想,記憶裏自己好像並沒和他說過,具體說沒說過,自己也不確定,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突然想到順口問的,所以沒去追究記憶裏自己到底有沒說過的事。
這次回老家總體而言還算比較愉快的,以往每次回去的結局都是老媽氣嘟嘟的表情,我要哭不哭的樣子,老爸皺著眉頭。向國鬆跟我們一起回來,肯定是要住到我們家,畢竟他是我爸爸的親侄子。不過四個人住的家裏,本來就不大,突然再住進來一個男人,房間便變得很擁擠。向國鬆來了以後和向陽擠在一起,不大的房間裏,擠了他們一大一小兩兄弟,隻能說還算湊合,湊合著住。但是如果家裏再來人,便沒有地方住。以後要乘著現在的房價還不是太高,買棟大一點的房子。這樣就不會覺得擁擠。
向國鬆要搬出去住,老爸和老媽都不同意,搬出去住的話,一個男生吃飯洗衣都不方便。向國鬆估計也想到這點,所以就沒再說。
按向國鬆的話說,現在有人做飯有人洗衣服,就算工作累點,也是天堂般的日子啊~~
廠在飛速的發展著,老媽的糖尿病也慢慢的得到控製,但是還是很多東西不能吃,向國鬆進了我們廠,做的還不錯。雖然做事有種漫不經心的態度,但是隻要他負責的事還是能很漂亮的完成的,最重要的是他來廠裏並沒和其他人說是我堂哥,隻是說和我是遠方親戚,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廠裏的領班,辦公室的一些員工,還有和他一樣的技術人員,都被他混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