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最珍愛的人怎麼能忍受住,那樣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太愛,以至於深恨。
心因這深情的哭訴而震動著。
因為共有的深厚情感而共鳴著。
淚水從靜躺在床的楚雪樵的眼角滑下,是如此的淒美而動人。
這是哪裏?
為什麼這麼的冰冷刺骨,這樣的絕望無力?
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這裏是冰海的深處,四處都是高聳冷硬的冰柱和冰劍,在深深的冰海的底下加劇著寒氣的洶湧和肆意。
為什麼她會在這裏?
楚雪樵覺得冷得讓她覺得自己就會這樣死去?
身體也無法移動,沒有力氣隻能任自己的身體漂浮在刺骨的水裏,這裏沒有一絲的溫暖也沒有一點陽光,終年都是這樣讓人恐懼。
雖然不能動彈但是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明明她就是想沉睡不醒以逃避這人世的一切傷害和不幸,因為她總是給周圍的人帶來災難,她是一切災難的根源。隻有她死去才能結束這一場惡夢,可是為什麼她的頭腦這麼的清楚?難道還在期盼什麼嗎?還是心中還是有放不下的東西?
隻有深愛的東西才會讓她放不下那麼……
難道她的潛意識裏還企盼他和範逸浪會有冰消雪融的一天,然後破鏡重圓嗎?
不,他已經不再屬於她了,愛情也離開她好久了。
他要的隻是她痛苦,以折磨她為樂,他用她給的愛傷害她,已經身心俱疲了,她不想再撐下去了,也撐不下去,就讓她沉睡不醒,消失在這冰海深處吧。
沒有人為她哭泣,沒有人在乎,失去最愛的人就已經沒有生活下去的勇氣了。
輕輕的瞌上了雙眸卻有淚滑落香腮。
耳邊卻傳來了讓人心碎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悔意和深深的不舍,用溫暖的聲音敲擊著她脆弱的心房,一字一字,光明了她的世界,還是不舍得睜開了眼,熟悉卻模糊的樣子在她麵前幻化清晰。
是落淚的範逸浪,是對她殷殷絮語的範逸浪,是吐露深情的範逸浪,是她愛到心扉痛到刻骨的範逸浪,是她一生一世都放不下的愛人。
她的愛人,帶著孤獨而寂寞的眼神柔軟了她心,攫取了她的意識。
靜靜地看著他就連輕輕的呼吸都讓心痛起來了。
她多想撫平他眉間深深的皺褶,無力的手指不自覺得地曲起了,身體慢慢充滿了生氣,她擺動著雙腿往上遊動,向著他的臉龐靠近再靠近……
淚水?
她有意識了嗎?
能聽到他說的話是嗎?
激動與狂喜在胸腔裏交竄,想破胸而出,緊握著她玉手的力道不禁加深了。
“雪樵?你聽到我說話了,是嗎?你舍不得離開我是嗎?那麼你就快醒來,好嗎?雪樵……”範逸浪的聲音嘶啞哽咽,傷心幽幽。
可是床上的人兒除了不停滑落的淚水並沒有什麼反應。
是在做夢嗎?在夢裏也傷心的落淚?不能,如此傷心下去那麼她……範逸浪慘白了俊顏,不,他不能讓她就這樣離開。她還不知道他一直愛著她。他還要好好的和她重新來過,這一次任誰也攔不住他!
驚覺間他立即起身去找了醫生。
醫生匆匆趕來為楚雪樵做了仔細的檢查。
而這時杜談和葛騁也因為這些聲響而醒來,因為他們並不沒有沉睡隻是淺眠。